寧卓抬起頭,掃過佳人,恩,今天依舊是娃娃衫加魚尾長裙,還像個孩子,應該沒什麼危險吧。寧卓突然清淺一笑:“好,晚上我送你過去吧,難得你叫我董事長。”
唐甜蹦蹦跳跳地跑出門,突然回頭甜甜一笑:“哪有,我一直很尊敬長輩的。”
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寧卓恍然想起了那句詩,倒斂起了平素臉上那點笑意,將那支鋼筆按在桌上。
甜甜,你我的理想,總有一個人能實現,倒也不錯。
寧卓遇到唐甜,還要追溯到三年前。
就是非常普通的劇情,寧卓尚在叛逆期,自己一個人出來辦公司。縱是他驚才豔豔,那個叫名揚的小公司依舊舉步維艱,開始兩年除了一起創業的夥伴,幾乎沒添一點新血。不是他不想招人,實在是招聘的人大多眼高於頂,一見40平方米左右的公司,便不願前來,甚至招個打雜的小妹都無人前來應聘。
寧卓突然覺得累,輕輕閉上眼睛。
那些破解程序,尋找投資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累過,他常常是幾天不睡,卻覺得日子非常有希望。而如今,他看不倒奮鬥的價值在哪裡,一切硬撐住的疲累都從空隙裡滿溢進來,非常非常的失望,幾乎要倒下。
他張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她。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站在那的。她眼裡沒有一點不屑,隻是很平靜地看著他,在他醒來的刹那,對他清淺一笑。
大概是因為那一笑,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確實缺少人手而沒有彆的人應聘,他幾乎沒問什麼,隻確認了她年滿十八就錄用了她。
但他仍記得他問她為什麼要來應聘的時候。
她說:“我有一個理想。”很堅定很認真的模樣,讓他想起了最初的他。
他也是這樣站在怒火衝天的父親麵前,脊梁筆直,像一棵小樹,在茶水和陶瓷的碎片濺上他的衣服和皮膚時也沒有改變姿勢,也沒有過分多說。他隻是堅持,我有一個理想。
但是,他也沒有過多注意她。
那時候,什麼都要他親曆親為,實在是沒有時間。
而她那時隻是大一的學生,穿很青春的牛仔和娃娃衫,腦後紮一隻馬尾辮,時間很緊張,但很勤勞,很快就可以獨擋一麵,包攬一切的瑣事。嘮叨起來的時候,讓人恍然覺得是歐巴桑,但是,腦後的馬尾一起一伏的,讓人忍不住要微笑起來。
她逐漸掌握了他的日程,喜愛吃的食物和習慣的服裝搭配,懂得他各個眼神的涵義,再後來,她大學畢業,而他回到了家族公司,她成為了他的秘書。
逐漸就四年。
等他注意到她,她已經長成了溫婉的模樣。頭發依舊沒有燙,隻是很直地披下來,依舊愛穿娃娃衫,卻開始習慣搭配長長的各種風格的裙子。大概是時間久了,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她一直會在。
幾乎所有的人都知曉他的光源氏養成計劃,知道他縱容她。隻有她從來不懂,他也不在意,反正她還小,還有時間……
很久以前,唐甜在筆記上寫:寧總,是一隻危險的肉食動物,很有方向感和壓迫力。
這句話是對的,隻是她不知道,有一天,會與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