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靜靜的臥倒在冰冷的地麵,耳邊的雨聲越來越小…直至和意識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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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正躺在溫暖的床上。
“啊呀,你終於醒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歡喜。
我往發聲處看去,是一個16、7歲的女生。很漂亮,很陽光的那種。
我用手臂撐起身體,她急忙拿枕頭墊在我的後背。不知道為什麼,對她的動作我竟然沒有排斥。或許是她讓我感覺到了被人關心的溫暖吧。
“博士,他醒過來了呢!”這個女生對著外麵喊了一聲。
一個胖胖的,看上去五六十歲,身穿白色上衣的人應聲走了進來。估計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博士”。
“終於醒了啊。已經昏迷了兩個小時呢。”那位博士微笑著開口。
我似乎對眼前的這兩個人提不起任何防備心。我覺得他們很好,真的。
“我…在哪裡?”沉默一會兒,我還是問出了這個困擾著我的問題。
“這裡是博士家,就是這位老爺爺的家啦!。”那個女生很開心的介紹,“他叫阿笠博士。你昏倒在博士家門口,所以才會在這裡。我是毛利蘭,是阿笠博士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蘭。”
“…謝謝你們救了我。”我輕輕的道謝。
“嗬嗬,不客氣。舉手之勞嘛。對了,你叫什麼哦?是和父母走散了嘛?要不要送你回家?”博士慈祥的開口問道。
“……叫我止吧。終止一切的止。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沒有父母,也沒有家。”我淡淡的開口,仿佛在陳述一個彆人的故事。
按理說,一個十九歲的身體應該不會讓彆人糾結父母與家的問題。可能是因為這句身體的長相過於稚嫩了吧。
“不好意思…讓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那我就叫你小止吧。”博士歉疚的撓了撓頭發,“那小止,接下來你要去哪裡呢?”
“隨便吧。我也不知道還有哪裡可以去。”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裡。難道繼續回到老板那邊去麼?可是就算告訴他們我是K,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吧。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要不要來我家住呢?我家有多餘的房間呢!”那個叫蘭的女生開口。
我驚訝。她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難道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麼?不過,有個能住的地方似乎是目前必須要找的。
“那真是太謝謝了,我正愁沒有地方住呢。謝謝你。”
“沒關係沒關係啦!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和我爸爸說一聲。”她微笑著開口。話音剛落,已經急急的走出了門口。
這樣的笑容,讓人感覺到莫名的溫暖。
我朝牆上掛著的的日曆望了一眼:離我死亡的那天已經過了一個星期。
“叮當!”悅耳的門鈴聲響起。
“啊呀,小哀回來了呢!”阿笠博士趕忙去開門。
“…有客人?”我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一個褐色短發的女孩子走到我的麵前。看清她的長相後,我震驚。
她竟然…就是我在那個大樓裡舍生救了的女孩子。
也是因為替她擋了那根銀針,我才會中毒的。
現在她完好無缺的站在我麵前,我的身體卻已經變了———真是很詭異的感覺。
她看見我的時候,似乎也異常的震驚。這讓我很迷惑———她應該不會認識現在的我吧?
博士開始介紹:“小哀啊,這是小止,他馬上要住到小蘭家裡去。小止,這是小哀,她的經曆好想和你差不多呢。”說完,他似乎發現我們正在互相震驚,就加問了一句:“你們認識麼?”
“…不認識。”我馬上回答。
“嗯。不認識。”她也這麼說。隻是我發現她的眼神似乎很疑惑———在懷疑我的身世麼?不過很可惜,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呢。
“止,我爸爸也同意了呢!”小蘭突然走了進來,“你現在就可以搬去我家哦!”
“嗯。謝謝。”我站起,跟著小蘭走去她的家。
對的,是她的家。
可是,我的家又在哪裡呢?
真是個幼稚的問題。我淡淡的自嘲。
從我親手殺死第一個人開始,就不配擁有任何溫暖了。
殺手,永遠是最孤獨的職業。
所以,殺手,也是最怕孤獨的人。
雨點還在緩緩滴落,隻是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寒冷了。
因為旁邊這個叫蘭的女孩子,替我撐開了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