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遠遠就見到鎮北王府氣派的大匾下麵,一個勁裝的高大男子佇立著,臉麵上都是風霜,說不出的蒼老。他一點都不似平日裡的嬉笑。
姬晟把周舟抱下馬,對柴一笑了笑。
柴一給親王行禮,又是一陣寒暄。
親王說:“不是你的,便永不是你的。”
鎮北王說:“他誰的都不是。”
親王說:“細腰窄臀,滑而不膩,味道不錯。”
鎮北王綠了臉,說:“璟親王請,慢走不送。”
周舟提著酒壺,不敢看柴一的臉。姬晟滿意地笑了兩聲,策馬揚長。
柴一回頭,見到衣衫淩亂的小舟,尤其是衣服大了些,籠在身上,尤為撩撥人心。
鬼使神差就走了上去,一把提起小舟,抱進自己房間。一路無話。
把人往床上一扔,一把扯開小舟的衣服。
小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後背之間一抽一抽地疼起來。
柴一抽出一條玉帶,用力抽在小舟背上,每抽一下就是一道紅痕。毫不留情,發起了狂,失了控,像是靈魂被抽離。
小舟沒有叫喚,隻是低低地嗯哼了幾聲,便暈了過去。
玉帶舞得虎虎生風,劃過風中留下一道道淩厲的響聲。
柴一記憶中,那人的臉又清晰了起來,十年的大漠風沙都吹不走他的魂魄。他就這樣籠罩在他心上,他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的。
直到小舟的背上滲出血來,玉帶變成了紅色,柴一才脫力地躺下,笑嗬嗬地摟住小舟。
兩人就這樣睡了。
那一夜,月光是冷的,風冷,雪冷,竹葉青靜靜地躺在門口。
小舟知道,他還是漂浮在海上的。他以為的那一根浮木,是有根的。他救不了自己。
半夜,小舟是疼醒的。背上火辣辣的,一跳一跳,尤為真實。
他偷偷摸摸地跑回客房,撲到在冰冷的床上。
自己伸出雙手環抱自己,卻抱不滿,摸不到背上的傷口。
他床上墊著一張黑色的狐裘,不是原先的那一張,是新的。
小舟這輩子還沒有哭過,現下也哭不出來。
肥兔子不見了。
披上衣服,比夜還要黑。
披上狐裘。
一步一步蹣跚著,頭也不回。
在皇城外蹲了一夜,從沒有這麼期盼過皇城的門開開。
皇帝的臉色很好,小舟很蒼白。皇帝問,小舟,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周舟說,不是,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
皇帝問,怎麼了,朕還欠你一個許諾。
周舟說,微臣總是住在鎮北王府,過意不去。
皇帝大手一揮說,狀元郎的府邸也修好了,柴一那小子那邊不用管他,你今日就搬進去吧,離這裡也進一些。
周舟道謝。卻沒有笑出來,他背上很疼,很疼。
周舟問:“皇上,他是個怎樣的人?”
皇帝說:“柴一麼,沒心沒肺的痞子一個。”
周舟搖搖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