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咒力的天與咒縛,加入人均一級的精銳部隊裡麵,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禪院遠澤咬牙切齒的想道,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啊,倘若以後和甚爾一個等級,一個位置,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人難受,自己走的這步棋,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天知道家主會為了安撫那家夥的情緒,給他那麼大的餡餅。
然而禪院甚爾,此刻卻連眼皮都沒抬,他淡淡的問了一句:“所以,悠依她呢?”
一句屍骨無存,就注定了她的結局麼?
悠依她,甚至都沒有辦法得到安葬麼?
明明昨天的那個雪夜,他在渾身冰冷,以為自己就快要死去的時候,是一隻溫暖之極的小手輕輕的覆上了他的額頭,是那個丫頭,絲毫沒有猶豫的將可以救命的珍貴秘藥倒進了他的嘴裡,將他從生死線中拉了回來。
他原本已經想好了等到自己徹底醒來之後,就去領養他那個孱弱瘦小的妹妹。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為她爭取到能夠遠遠離開這個肮臟腐朽的家族的權利,讓她能夠見到更加廣闊的世界,能夠和正常的孩子一般上學放學,能夠將自己此前缺失的一切,物質,親情,全都彌補給她。
他已經做好了成為兄長的準備,他分明已經肩負起養育妹妹職責的準備。
但是到了第二日,這些混賬,卻這樣淡然的拋給了他一句……禪院悠依,屍骨無存。
那個擁有銀白色的長發,像小兔子一般靦腆微笑著的少女的身影,一點一點在禪院甚爾的眼前破碎,之前才照耀在他世界的曙光逐漸消失,眼前逐漸隻剩下濃重而又粘稠的黑暗與血紅。
“喂,你這家夥,差不多得了吧。”禪院遠澤沒忍住罵到:“死了區區一個零咒力的小丫頭片子,你到底還想拿來當多大的籌碼和家主談判?”
他因為出奇的憤怒,所以一個嘴瓢便說漏了嘴。
“嘖,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不對她……”
他的這句話語已經卡在了喉嚨裡,沒有任何機會再說出來。
因為禪院甚爾的右手,已經以人類未能企及之速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轟隆一聲巨響,將這家夥的腦袋,甚至整個人都上半身都狠狠的鑿進了地板裡。
一時間,場麵大亂。
有大喊著“甚爾你這家夥,你是真的瘋了嗎?”的。
也有嘗試使用咒術控製住這個發了狂的天與咒縛的。
但是沒有辦法,此刻的天與暴君簡直就像個狂戰士一般,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在一片混戰後,煙霧滾滾之中,禪院甚爾隻有身上的衣袍有了幾縷劃痕,仍然屹立於現場,至於禪院扇和禪院甚一二人,他們此刻都已經翻著白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禪院甚爾根本不屑於什麼加入狗//屁的炳部隊,也不屑於得到這個破爛家族任何和蛆蟲一樣混賬的家夥們的認可和地位。
他隻希望以後自己的身邊能多上一隻會甜甜的喊自己哥哥,無所保留予以他善意的小糯米團子。
“我再問一遍。”
此刻整個主家的會議室都已經被掀翻成了廢墟,禪院甚爾的手上拎著一個隻有進氣沒有出氣的禪院遠澤,後者在他的扼製下,艱難的從喉嚨中發出“嗬……”的聲音,這輩子都沒被打的如此淒慘過。
“你究竟對老子的妹妹悠依做了什麼?”
禪院遠澤看著麵前咬牙切齒,切實憤怒的禪院甚爾,他忽然從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絲詭異的滿足。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殺掉的那個女孩,還當真是這個暴君在意的親人。
原來怪物也會有在意的人。
這可實在是……
可笑至極。
“沒錯。”他用最後一絲氣力,一字一句道:“她在死在我的術式中之前,還在喊你哥哥呢?開心嗎?”
寂靜,長久的寂靜。
良久,禪院甚爾從喉嚨中擠出了一句話。
“是嗎?”
“那麼,你就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