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而傳來輕輕地笑聲,扭頭卻是卿媛這孩子。
“好好地你笑什麼?”我疑惑。
她衝我眨眼,“卿妍姐姐是不是開始懷疑表小姐了?”
“嗯?隻是隨便看看。”再說我懷疑有什麼用啊,我還能找到證據不成?隻要她彆再想著害我就夠了。但,這可能嗎?
身旁的卿媛出人意料地站起身,大聲說道:“母親,雖說卿妍姐姐的身子已經緩了過來,可凶手至今仍未繩之以法,這我可得為卿妍姐姐鳴聲不平了。”
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頓時停頓下來,廳堂一片死寂。
趁機我抬頭望向坐在上首的“母親”。她約莫三十多歲年紀,保養得甚好,額頭光潔,雙目清亮沒有一絲魚尾紋。一身莊重的石青綾子如意雲紋衫,雙手交疊著隱隱散發出不苟言笑的氣息。這是我“母親”?如此嚴肅,該不會其實我是哪個小妾生養的吧?
“卿媛你這是什麼話?注意點你的儀態。”
“母親!你早就知道這毒是誰下的了吧,為什麼……”
端莊的母親挺了挺本來就筆直的腰背,嗬斥道:“卿媛,你累了。”閃著寒光的眼神直直射向我們這邊,她略頓道:“大家就這樣散了吧。”
有問題哦,這一大家子。我若有所思地回到院裡,遮遮掩掩地是為了瞞著什麼?連母親都能避諱的幫之隱瞞,一定是個重要人物。真的會是尤容?那麼母親是秉持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態才秘而不宣的嗎?一個寄人籬下的弱小姐又是出於什麼心理做出下毒的決定?娘誒,我的腦袋。
“三小姐,二小姐派人送來了燕窩。”
她還真送?裡麵不會有毒吧?我湊近聞了聞燕窩的味道,本著小命至上的原則,乾脆直接的把它倒進了門後的溝渠中。
夜晚因為沒什麼娛樂活動,大家都是早早地鑽進被窩。讓我這個夜貓子極不適應,好好地睜著眼睛便會莫名地流出淚水。無聊死了,爸媽快接我回家啊!好不容易脫離了高中生涯,還沒享受自由的大學生活就被踢到了這不知名的時空,我冤不冤哪!整日就是擔驚受怕,其實我腦子挺不好使地,真沒啥偵探的天賦,所以就發發慈悲再把我踢回去吧。
禱告一夜害得我變成了熊貓,吩咐音心拿個煮熟的雞蛋給我敷敷。
“卿妍姐姐。”卿媛一陣旋風似的闖了進來。
“瞧你跑得一身汗,怎麼啦?”
“卿媼姐姐回來了吔~”卿媛一張小臉掩飾不住地高興。
OK,又來一姐。“卿媼姐姐?”卿媛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昨天也見過了二姐,想必這個卿媼就是未曾謀麵的大姐。
卿媼姐姐先要拜見母親,過會兒就會來啦。”卿媛也不坐下休息,便在門邊一直守著。
我小心試探:“過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卿媼姐姐變沒變?”
“一定會變。”卿媛肯定地說,“聽說嫁人都會變得,等會一定要逼問卿媼姐姐的幸福生活。”
噗!這像是小孩說得話嗎?還是我想歪了?
“卿媼姐姐你總算來了!”卿媛一個飛撲,直撲進來人的懷中。
“嗬嗬,卿媛你都變重了。”
輕笑的女子秀美絕俗,容色照人,眉如墨畫,神若秋水。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瑕,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站起身,我打著招呼:“卿媼姐姐。”
“卿妍,”放下卿媛,卿媼蹙起了眉頭,“聽母親說你前些日子身體不大好,讓我來瞧瞧你,給你解解悶子呢。如今,可好了?”
原來是母親叫來的,什麼意思?“早就好了,讓卿媼姐姐擔心了。”
“卿媼姐姐,自從你嫁給了姐夫,我都好久沒見著你了,姐夫對你好嗎?”卿媛又自發地黏在了卿媼身上。
卿媼抿著唇,紅臉道:“那是自然,小鬼精靈。”
誒,問得好含蓄。這種問題應該由我來問才對嘛。
“姐夫是美男子嗎?”
問完這個我最關切的問題,兩人都像見了鬼似的看著我。乾嘛?長得醜不好意思說?
卿媼走到我身邊以手觸額試了試我的溫度,疑道:“沒生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