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一片空白的我不自主地喚道:“媽媽……”
攤開的衣服裡,每一件都劃滿傷痕,沒有一件是能穿出去的。母親歎氣道:“這麼狠。”
我抓住母親溫熱的手,“母親,告訴神祁殿下吧。”
“告訴神祁殿下?”母親摟住我,像是給我承受一切的勇氣,“妍兒,我們不能那樣做。惡意中傷防不勝防,萬一指責是你故意耍大小姐脾氣不願意嫁給神祁殿下,不僅是你,我們卿家也完了。”
我帶著濃濃鼻音道:“就算查出是誰做地好事,也不能讓裙子還原了。”
她好笑地說:“傻孩子,所以就不查了是嗎?”
母親和第一次見麵時有很大差距啊,當時認為母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現在卻是她帶給我這樣的溫暖。我鼓足勇氣問:“母親,上次害我中毒的事究竟是誰乾的?”
母親半眯著眼睛,瞳孔射出一道寒光,恨聲道:“如果還是同一個人的話,絕對不會再次手下留情。”
不出所料,查出來的所有證據統統指向了表小姐尤容。原本以為搜集證物會很困難,誰知打了幾板子,丫鬟們便哭著說出了表小姐的名字。
大堂上端坐的母親雍容高貴,卻也咄咄逼人,“尤容,我們卿家自問從沒虧待過你,你做出此等好事還有什麼想說的?”
尤容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爬行到父親身前,“舅父,尤容沒做什麼,尤容是被人陷害的!求舅父給尤容做主啊!”
父親看尤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淒楚表情,不由猶豫地回望母親:“尤容她不管犯了什麼錯,都是我們的侄女,還是從輕發落吧。”說完唉聲歎氣地徑直離開,仿佛不忍親眼見到自己疼愛的侄女這副模樣。
“舅父!”尤容留不住這個家裡最疼愛她的人,披頭散發失魂落魄地呆愣在原地。
母親頭痛地扶額,“我已經看在老爺的麵子上放過你一次,不料你竟然又出於嫉恨的心理毀掉了妍兒的所有待嫁禮服,看來我們這個家是容不下你了。”母親輕輕地揮手示意,像是拂掉裙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守在一邊的侍衛一左一右架起了尤容。她抬起頭,臉上淚痕交錯,好不狼狽。她惡狠狠地環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繼而緊緊盯著我:“卿妍,你等著,你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等著吧,所有的報應都會在你的身上一一實現!”
對上她黑漆漆沒有一丁點光亮的仿若稀釋一切無底洞般的眼神,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內心冰涼。(鄙視詛咒!)
母親又回到了神聖不可侵犯的高貴形象:“愣著乾什麼,還不拉下去!”
侍衛雄渾應聲:“是!”
尤容劇烈掙紮著,眼看將被拖出大門,她用尖刻的聲音高叫:“卿妍,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會看著的,哈哈……”
卿媛不屑一顧地撇嘴:“卿妍姐姐,彆理這個神經病。”
儘管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心底依然不是很舒服。壓下惡心的嘔吐感,我若無其事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