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水,蘇澤目瞪口呆的說,“左、左團長你乾什麼?”
“怎麼了?”何櫟有些疑惑,“我聽一個木係的朋友說初級的煉金術師沒辦法把握分寸,最好能讓他們看清傷口,不是這樣嗎?”
話語到了後來,似乎何櫟自己也不確定般小聲道,“難道柳夏是騙我的……”
“啊不,其實木係方麵我沒有怎麼使用過,可能這樣真的會精確一點。”蘇澤連忙解釋。
當年自己受了小傷幾乎都不會去麻煩醫療隊,傷重了直接就是柳夏出手,到也沒有去問過那些初級的木係煉金術師需不需要直麵傷口。
隻是……蘇澤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的,因為依照自己之前特訓經驗來看,使用煉金術治療傷口穿不穿衣服幾乎是沒什麼區彆的,柳夏乾嘛一定要櫟哥脫衣服呢。
該不會真的是耍櫟哥的吧?蘇澤突然覺得依照柳夏的性格來看,實在是非常有這個可能的。
憐憫的看了一眼何櫟,蘇澤將注意力放在了傷口上。
很久沒有看見過櫟哥的身體了,也就是還在讀書的那幾年,一起洗浴的時候經常會見到。但自從進入一團之後,兩人各自有了自己的房間,這麼幾年見麵時也都是衣衫整齊的樣子,現在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眼前,蘇澤覺得似乎連臉都燙了起來。
隻是當看清了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時,蘇澤隻覺得痛。
背上的皮膚似乎每一寸都沒有放過,傷痕密布,有不少還帶著鮮嫩的紅色,顯然是新傷。
是之前自己出事的時候傷到的嗎,蘇澤回憶起錢思斯告訴他的話。
那一天,何櫟一個人衝進了敵人的巢穴,以一己之力砍殺了所有的魔獸,可是那麼一大群魔獸,就算是加上自己再領上兩個小隊,恐怕也會費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完全消滅掉,櫟哥竟然一個人……
蘇澤不敢去想,那會是怎樣一場慘烈的戰鬥。
可是蘇澤卻又逼著自己要銘記住這一切,因為隻有將之一筆一劃的刻進骨血裡,才不至於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煉成的光芒一閃而過,原本猙獰的傷口逐漸愈合,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色。
蘇澤收好了煉成器,默默的站在一邊。
何櫟看了他一眼,站起來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又多了一個勳章咯,男人啊,一個傷口就是又前進一步的證明。”
蘇澤鬆了神情笑起來,“這種證明多了可是會喪命的。”
聞言何櫟笑道:“可彆太小看我保命的本事。”
因為一番激鬥而變得臟兮兮的白色外套被掛在樹枝上,原本因為情勢危急的沉重的氣氛,在兩人的笑容下有了些微的鬆動。
突然起了一陣風,刮的樹枝沙沙的響,蘇澤豎起了耳朵,有些不確定道,“左團長,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為什麼人類如此齷齪。】
蘇澤覺得後背發寒,這種感覺並不是因為溫度下降的冷,而是從內心感覺到的寒意。
【為什麼黎明無法到來。】
何櫟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希望救援隊能夠抓緊時間了,似乎來了個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