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下課以後,就回來收拾了床鋪,他昨晚沒在這兒睡,四人寢裡麵一個未見其人,兩個在外麵不太待見他地說著悄悄話,邵承獨來獨往地也慣了,罩上嶄新的被褥,他低頭看手機信息。
“邵承?”
外麵兩個人談天說地回來後,試探性地叫了聲他的名字,邵承一手拿著手機一邊抬頭看過去,他的眼神太淡漠了,看著叫人難以親近,沈俊文示好道:“要幫忙嗎?”
他們必須要跟一個alpha處好關係,尤其是一個未知等級的alpha,從其他方麵講,這個人有吸引人的特質,打好關係總是有利無害的。
“不用。”邵承淡淡地應了一聲,他正在回複小爹的信息,告訴他一切順利。
隻是這信息剛發出去,不太順利的事就找上了門來,房門被人“咣當”一聲踹開,身形不一的幾個男生就闖進了門來。
邵承一看那鼻青臉腫的人,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而周慕和沈俊文剛通過消息,他們也知道事情的緣由,兩人麵麵相覷,肚子裡都很明晰。
“陸新,你這是乾什麼?”沈俊文走出去,都是認識的,幾個人也裝模作樣的。
昨天剛跟邵承交過手結下梁子的陸新對沈俊文還算好聲好氣,解釋道:“老沈,這沒你的事,我來找他的。”
沈俊文看了眼邵承說:“陸新,這也是越哥宿舍,你在越哥這兒撒野?”
陸新哼笑了聲:“說什麼屁話呢,越哥住過宿嗎?開學這麼久你們這些住在這兒的不知道啊?老沈,你也彆拿越哥壓我,這事我跟越哥知會過,他知道,而且同意了的。”
邵承不知道這幾個人一口一個的“越哥”是什麼來頭,他也不關心,仇人有幾個對他來說不重要,邵承將沈俊文推向一邊,從後麵走出來,點了下人頭,問道:“就帶這幾個?”
陸新拿棒子指著邵承腦門:“不夠扒你一層皮的?”
邵承瞧著他手裡的家夥,好幾年沒見過了,他拉開麵前的椅子,坐下來悠哉悠哉地說:“我們這兒是學校啊,不怕校領導知道?”
陸新笑了:“這會知道怕了?”
邵承點點頭:“怕,我身嬌肉貴的,你給我弄傷了怎麼辦?”
話音剛落,邵承不給陸新反應的時間,提起身邊的椅子就朝一群人砸了過去,人群裡爆發出驚叫聲,陸新連忙拿胳膊去擋,可那直衝著自己而來的椅子正中他的右肩,“咣當”,手裡的球棒落在地上。
邵承慢吞吞地彎腰撿起那棒子,在手裡熟練地轉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膽戰心驚。學生就是學生,拿起球棒也不一定敢揮,一個在手中充當威壓氣勢的玩意兒,生得很,沒人真的有膽子揮下第一棒,可這個不知來曆的人,竟把椅子毫不猶豫地砸向陸新的身體。
這他媽是學生,還是恐怖分子?
邵承的一張椅子嚇退了許多人,手持球棍的一群烏合之眾退出了寢室房門,陸新栽倒在地上,左肩傳來難以承受的劇痛,他抬起頭時,撞進一雙森寒的眼眸,這個眼神他不陌生,無數交過手的人都有這種狠色,可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頓時渾身發麻。
“用信息素壓我?”邵承感知到周身不對勁的磁場,一種叫人渾身不舒服的壓力襲上來,以為是不知死活的陸新在搞小動作,卻不知被他嚇得渾身發抖的人根本沒那個勇氣去施加信息素壓力了,平生最討厭強製施壓的alpha被觸碰到了底線,邵承的易爆性格頓時發揮了作用,一棍子就要悶下去,眼看著對方這麼狠,來不及接招的陸新本能大叫了聲“我草,我錯了!”
喊叫好用,棍子沒落下來,停留在他的腦門上方。
陸新睜開眼,肺腑裡冒著冷汗,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虛張聲勢的紙老虎瞬間被撕得粉碎。
不是邵承這一刻心腸發軟,是被迫停了手。
一隻手握住邵承勁瘦、青筋凸起的手腕,帶著強烈的威壓,叫邵承不悅地抬起了眸。
他清楚地看見麵前的五官,並清楚地感知到那強壓的來源,就在麵前。
“假傳聖旨玩的挺熟練,”邢越奪走邵承手上的球棍,橫在手裡打量了一遍,對渾身發抖的陸新說:“我隻說我晚到一會,你就借了我的名義搖了人?天天給我造黑鍋背啊。”
“越哥……”人群裡發出低低的呢喃。
邢越不搭理身後的話,他氣場太強,信息素的壓力又過重,導致整個寢室的目光都被吸附過去,邢越扶起被邵承摔在一邊的椅子,說道:“一群人打一個人還帶武器,還被彆人反殺,丟不丟人?”
大軍頭埋得低,一個個如同被訓話般,氣勢薄弱,大氣也不敢出,羞愧到骨子裡。
邢越坐上椅子,球棍按在地麵,掌心摩挲著棍子的頂端道:“你借我的名義搖人就算了,你給我丟人就過了,站起來跟他打。”
這被叫“越哥”的人也不知道底細,邵承隻見陸新跟附了身似的站起了身,他臉上痛苦的表情隱藏不了,掛相的樣子加上被迫要跟他繼續打的模樣,有點滑稽可笑。
“都是編導係的吧,傳出去多難聽,”邢越偏開頭吩咐,“俊文把門關了。”
沈俊文也聽話地跟什麼似的,過去就把門給關了,陸新帶來的那群人進也不對,退也不對,沈俊文索性把人都給鎖在了外麵。
邵承不知道這人耍什麼花樣,屋子裡頓時寬敞了起來,隻留下他和陸新,以及這個不知底細,行為做派卻十分老成的“越哥”,另配就該待在寢室的周慕和沈俊文。
留下誰,打幾個,怎麼打邵承都是不怕的,他看向坐在那兒的男人,麵相是溫和的,長得也夠勁,可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個善茬。
“你倆一起上?”邵承開門見山,沒時間耽誤功夫,也不管對方耍什麼花招,這種底氣叫人敬佩,也叫身後的沈俊文和周慕為他擔憂。
“我講文明,不打架,況且我跟你又沒有恩怨,”邢越欣賞完了球棍,將球棍遞了出去,橫在陸新麵前,“關上門是想給你們彼此留點麵子,一對一公平公正,隻不過很明顯他打不過你,這棍子就給他使了。”
陸新從邢越手裡接過棍子,底氣不足地看著邵承。
“至於你……”邢越饒有興趣地看向邵承,良久沒有開口說話,他從上到下將人打量了一番,盯著那後頸的位置,手中似乎還殘留著熟悉的觸感,許久後移開目光,和邵承四目相接,“公平公正的情況下,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跟這裡的人,都是輸贏的見證者。”
“沒資格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