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的理智告訴他應該現在當機立斷地把電話掛了,可理智的對應麵並沒有合上手機蓋的決斷。
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流光彩燈,入江平靜了一下自己的聲調:“白蘭,說好不要再見麵的。”
“無情。”
“······”
話筒那邊似乎傳來輕輕的歎氣聲,這讓入江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
電流的沙沙聲半響之後,入江終於忍不住先開口:“白蘭,你電話費不要錢麼?”
這可是跨國長途誒,你個天殺的把錢不當錢。
白蘭笑了起來,問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掛?”
我還想問我自己呢,入江被問,有點窘,於是悶悶地說道:“那我就掛了。”
“等一下。”
在耳朵離開話筒的那一刻,入江聽見了白蘭還算清晰的話,猶豫一下要不要裝作沒聽見,可入江還是忍不住把耳朵附了回去,繼續悶悶:“乾嘛。”
白蘭頓了頓,然後輕聲問道:“親親那天,我遞給你的小熊泳褲,還在麼?”
正常的語氣,但入江聽到了就是忍不住紅了下臉,猶豫在再猶豫,才能不情不願說了實話:“在。”
這完全是因為到中國來要遊泳的話就不要浪費了再去買一條的原因。
入江心裡為自己辯解。
白蘭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然後又笑了起來:“呐,那就不打擾小正了。再見。”
這麼快,入江愣了楞,然後迅速反應過來沒好氣地說了一聲:“不要再見了。”
電話掛斷,嘟嘟作響。入江將電話丟進帶子裡扭頭看窗外夜景看得心不在焉。
司機顯然覺得遇見知音很不錯,於是心情特好地也吹了起了那歌的調子,刹車一踩,準確地停在了機械展館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