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過頭去的時候,這種想法戛然而止。
銀色的發絲在夜色下有著流水般的感覺,然而又讓人覺得冰涼。那雙極漂亮的紫色眼眸因為低著頭的緣故,就被發絲掩了去,高挺的鼻梁下是淡色的嘴唇,微微抿成一條線。
入江慌張起來,眼神開始遊移,結結巴巴地打著招呼:“啊,白,白蘭先生,這麼巧··”
“還叫先生麼?”白蘭笑了一聲,隨即自己又搖了搖頭:“算了。”
雙手插著兜,白蘭好像無所謂地揚起了頭,下頜畫出漂亮的弧線,紫色如狐的眼睛露出來,從上往下看人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嘴角一勾,白蘭笑:“呐,想不到小正這麼心急呢,既然出來了,想必傷必定是好了吧?”
“啊?”入江還是不知所措,在此刻最不敢見的人想躲一下的人竟然直接出現在麵前了,看著白蘭的神情,他隻覺得心慌,下意識想逃開。
他的性格,習慣對充滿變數的東西保持距離,例如感情,入江習慣後退一步靜靜地看,直到看見真正的感情。
但白蘭顯然不這麼想。
入江的反應讓他加深了嘴角的弧度,眼神一種光芒黯淡下來,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奪目勾人的光芒,他慢慢地走上前去,不急不徐,但每一步都讓入江想逃開的感覺。
眼看著銀發的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入江咬了咬唇,最終忍不住後退了。
但白蘭顯然不打算給他逃開的機會。
剛退後一步,白蘭就牽住了他的手,右手一勾,入江立刻跟麵前人貼得很緊。
可能是在夜晚街頭站久了,白蘭的手指跟臉頰都是冰涼的。
入江試著掙紮,但白蘭反而更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麵前人的氣息近在咫尺,甚至鼻尖幾乎碰在一起,入江終於有些羞惱了,低斥:“你放開我!”
白蘭全然當做沒聽見,將頭埋在了入江的肩窩處,嗅了嗅,輕輕蹭了兩下,明明是強製性的擁在懷裡,聲音卻像撒著嬌:“不要嘛。”
身子微向前傾,白蘭不留痕跡地鬆開手轉而環住入江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從了我。”
明明是霸道又帶著流氓氣的話語,可白蘭如此輕柔地說出,帶著難以拒絕的味道。
銀色發絲在下巴處順從地流著,入江忍不住用下巴去蹭了蹭,沉默了下來。
夜風習習,樹影深深。
路邊的白色路燈,高高地照著,將兩人擁抱的身影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