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隊長帶著奧爾和另一個初級戰士去追殺逃脫的襲擊者。
蓋裡和漢特被留下,守護傷員和孩子們。
蓋裡就是發現附魔武器的青年,棕色短發,總是嘮嘮叨叨,實力僅次於雷哲,是麥倫冒險隊的副隊長。
漢特則是冒險隊年紀最大的初級戰士,用雷哲的評價來說,“實力一般,逃跑一流”。
雷哲留下他的是為了給維羅卡她們“補課”,漢特有充足的保命經驗可以分享。
“……所以附魔武器是指,法師將某一個魔法固定在武器上,之後同係彆的戰士就可以用這把武器發出那個固定的魔法?”
“對。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殺死襲擊者的,但是這種東西通常隻在大城市出現,或者叢林的最深處、中級戰士的手裡。”
“給武器附魔也需要消耗法師大量精神力,通常中級法師才能完成。而我們都知道,法師稀缺,所以更確切的說,哪怕是中級戰士,都不一定有一把附魔武器。”
老漢特回憶道:“我流浪四十多年,隻見過兩次初級法師,藍湖城我也去過許多次,城裡守備隊大隊長是個雷係中級戰士,他也沒有附魔武器。”
藍湖城是最近的大城,通常周圍村子說起“城裡”,指的就是藍湖城。
“既然附魔武器這麼珍貴,那襲擊者是怎麼搞到的?”莫可狐疑的提問。
漢特砸吧砸吧嘴:“恐怕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
“除了那柄長刀,漢特你還見過什麼附魔武器?”
維羅卡聽著漢特一把一把數著武器和魔法,在心裡思量,
自己的水係異能不知道能不能附魔?
如果能,水係異能附魔後有什麼效果?會有殺傷力嗎?
不會是噴出一段水柱吧?
今天是漢特“授課”的第二天。
維羅卡考慮了一晚上附魔,精神不太好。
但今天漢特講的是獸潮和叢林植物的品種,作為一個流浪冒險者,這些可以說是生存“重點”。
維羅卡感覺隻聽不寫好像差點什麼,於是問蓋裡:“有紙和筆嗎?我想做一下筆記。”
蓋裡眼神奇異:“你識字?”
維羅卡嘴角一抽:“我感覺你在罵人。”
一同“聽課”的莫可小聲提醒:“維羅卡的母親祖上是貴族,維羅卡當然識字!”
蓋裡和漢特恍然大悟,點點頭仿佛這個理由天經地義。
維羅卡捂住額頭,什麼年代了還有血脈崇拜。
但是維羅卡原身確實是跟著她的母親認字的,導致維羅卡現在居然沒辦法反駁。
蓋裡出去半天,給維羅卡找來了紙和筆。
一小卷羊皮紙,一節碳頭筆。
維羅卡撫摸著還沒她小臂長的羊皮紙,歎了一口氣:“幫我削一點木片吧,在角上打個孔,穿起來當做記事本。”
莫可問:“不用羊皮紙嗎?”
“先不浪費了。”維羅卡這麼回答,是因為想起了羊皮紙的價格。
這麼一卷羊皮紙要三個銅幣,三個銅幣可以在集市上買一大塊白麵包,可以換三大塊黑麵包,是一個成年人一天的夥食。
換算到現在,按每頓飯十塊錢的規格,一張紙賣三十塊錢,簡直是在發瘋。
最開始維羅卡沒意識到這點,是因為家裡有一箱子羊皮紙,是她母親的嫁妝。
但是維羅卡的父親對此很不滿,記憶中有幾次爭吵,就是圍繞著“太多的紙和記錄”、“這種鬼地方不需要這些!”
因為提起了身世,維羅卡的父親又在前幾天戰死,蓋裡頗有些愧疚的偷偷觀察維羅卡臉色。
維羅卡倒是神色淡淡,她對父親沒什麼執念。
記憶裡,他的父親似乎把淪落到“這種地步”歸咎於母親家族的連累。
從侍從騎士到流浪冒險者,接受不了落差的父親一直在酗酒,情緒鬱結時就會打砸物品。
倒不會對維羅卡和她母親動手,但依然給維羅卡留下了可怖的記憶。
木片比羊皮紙簡單多了,維羅卡回憶這會兒,蓋裡就削了一打,還把木刺都打磨光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蓋裡平時沒這麼好說話,漢特看維羅卡的目光有點異樣——不愧是貴族之後,這麼多講究。
維羅卡神色自若,
她自己知道,雷哲隊長大概是把他覺醒魔法的事告訴了蓋裡——蓋裡畢竟是副隊長——所以他才對維羅卡這麼關注。
雷哲隊長對外的說辭是,維羅卡設計殺死了八個襲擊者,天賦聰穎,將她當做隊長預備役來培養。
目前維羅卡覺醒了魔法、是鐵板錚錚的未來法師的事情,除了孩子們,隻有雷哲、奧爾和蓋裡知道。
在最開始小奧爾激動地告訴了奧爾,但奧爾是知道輕重的,隻把這件事上報給了雷哲。
所以大人們這邊暫時不擔心消息泄露。
但孩子們這邊,
小奧爾和維德被他們的哥哥奧爾警告過;
莫可一直跟在維羅卡身邊;
隻有賽門,因為受傷被維羅卡治療,再次昏迷後就被送到了林恩村醫師的住所,是唯一有可能泄露信息的人。
剛想到賽門,就有林恩村的人匆匆走過來說:“你們村那個小子醒了!”
維羅卡認識他,是林恩村醫師的學徒。
雖然賽門確實在林恩村醫師家救治,但也有麥倫隊幾個輕傷隊員在,為什麼是醫師的學徒來通知?
抱著這點疑惑,維羅卡、莫可和小奧爾一起去看望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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