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什麼?
不屑我這個人還是林家?
我強迫自己站直了,迎向墨宸深不見底的眼眸:“我一直很想問一件事情,有些蠢但是卻至關重要,你有沒有愛過我?”
我摒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不錯過他眼裡的任何反應。
那時候我在心底裡朝自己發誓,若是他愛過我我便能安靜地走開並且不再出現在他麵前,長時間地說服自己原諒他。
可是他隻是稍稍抬了抬眼皮,滿臉地不耐:“還以為你會問什麼,為什麼直到如今你還這樣單純無知?”
我有些木然,發現臉上布滿淚水。我皺眉,覺得自己有些恍惚。
我像隻鬥敗的公雞,已經毫無招架之力。離開的時候我朦朧記得自己曾這樣對他說道:“不管林家虧欠過你什麼,養育你這麼多年也早就算是還清了。現在開始,是你欠我的。有一天,我必定全都討回來,笑著看你在我麵前垂死掙紮痛哭流涕。”
我沒有再看他,所有自然不知道他聽後的反應。
我恍恍惚惚地從林氏走回家,路上的行人奇怪地看著一個年輕女孩站在路中間抱頭痛哭,忍不住相互竊竊私語。
回家以後我不吃不喝倒頭大睡了兩天兩夜,差點沒把姑姑嚇死。我在夢裡一直夢見自己被墨宸追殺或者是自己去暗殺墨宸,好不容易把他逮到卻隻是拚命地搖他的肩膀咆哮:“你為什麼對不起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給我哭哭啼啼,說自己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不能對我產生愛情,我勃然大怒一掌劈死了他。最後驚醒了過來,醒來卻看見林南之站在我床邊一臉若有所思地瞪著我。
“你怎麼來了?”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公鴨嗓,我不自在地清清喉嚨。
林南之見狀眼神放柔端過放在一邊的蛋花粥:“醒了就吃點東西。”
我接過碗,驀然想起:“我睡了多久?”
“兩天而已。”林南之優雅地坐在一旁的扶椅上輕描淡寫地回答。
“這麼久?”我摸摸自己空蕩蕩的胃,心想兩天不上廁所膀胱會不會爆炸?
林南之側首有絲惆悵地望著我:“你居然連夢裡都叫墨宸的名字,看來你愛他入骨啊。”
我白他一眼:“糾正,是恨他入骨。”
林南之仿佛充耳未聞,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擊打著一旁的扶手:“真沒想到墨宸這麼狠。”
我冷哼:“你又不是先知。”連一起生活最親近的人都察覺不了,更何況他。
他微笑,柔和地看我,良久像大特赦般語氣仁慈地說:“緣緣,我不怪你了。”
“謝謝。”我沒好氣地扭頭。
是啊,曾經所有人都覺得林南之最慘,被拋棄被利用,現在風水輪流轉,我林緣一出誰還敢和我比慘,簡直就是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