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伊莉莎白在鬱鬱蔥蔥的灌木林中走了一個小時,從午飯時起便刮起的風此時愈演愈烈,隨後陰雲密布,大雨滂沱,伊莉莎白隻能暫時躲避在一處已經沒人居住的木屋。 伊莉莎白向來不是很喜歡遠距離散步,尤其在大雨來臨的時候。試想,手腳都凍僵了,還有什麼閒心來欣賞美麗的風景呢?
就在伊莉莎白看著雨幕的時候,一個人猛的衝了進來。
“羅列斯上校?”伊莉莎白驚詫的看著來人。
“伊莉莎白小姐。”羅列斯紳士的脫下帽子行禮。
“你好,你這是要去哪?”伊莉莎白口氣很平淡。
“如你所見,這條小路隻通向尼日斐花園,我正想去賓格來小姐那。”羅列斯笑的很古怪。
“我也要去。”伊莉莎白瞥了一眼羅列斯,然後神態不太自然的望向遠方。
“簡小姐身體怎麼樣了?還是吃得不多嗎?希望簡小姐身體能早日康複。”羅列斯微笑著說,可是眼神卻有些猥瑣。
“謝謝。”平時開朗直率的伊莉莎白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卻十分冷淡。
羅列斯卻一點不介意的樣子,依舊滿臉笑容,說起麥裡屯約翰先生和喬治亞娜小姐有趣的婚事。還有貝茜小姐如何在自家的羊圈裡撿到一隻鴨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雨,漸漸小了。
此時此刻,殷賞則斜倚在爐邊的沙發上,身旁放著律師的來信,殷賞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繼續低頭思考。
“怎麼會死?”殷賞自問。 “肯定有些事情被我忽略了。”
殷賞不是個吹毛求疵或者刨根究底的人,可賓格來先生的死亡來的如此突然,叫人措手不及,看貫了電影電視劇並且在各種官場鬥爭橋段熏陶下成長的殷賞堅決認為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雖然賓格來先生對自己來說並不是真正的親人,感情上少了那麼點濃厚的親情,可是畢竟來到這個世界裡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就是他。於情於理,殷賞都必須為賓格來先生的死查明真相。
殷賞走出客廳,走到隔壁一間大型的書房,裡麵有一麵牆擺滿了書。不一會兒,她從上麵拿下一本書來,這是賓格來先生唯一喜歡閱讀的小說,殷賞縮起雙腳,像土耳其人那樣盤腿坐下,接著翻開這本小說希望能得到什麼線索。
在她的身側,白色窗幔被窗外的大風吹的呼呼作響,皺褶一會就檔住了她的視線;左側,明亮的玻璃窗上大顆的雨滴‘砰’‘砰’的敲打下來,玻璃窗將殷賞與外麵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來,大約翻看了半個小時,依舊找不出所謂的線索,殷賞苦笑了一下,為自己的幼稚和異想天開感到慚愧,她從書本中抬頭,細看遠方,這個夏日的下午,悶熱被一陣狂風暴雨給驅散,隻見遠方白茫茫是一片重重的雨幕,所有的灌木,大樹都被雨幕包裹起來,而近處的地麵早已經被雨水浸濕,綠地上得草被狂風卷的顫抖起身體。
看著這樣的景色,殷賞繼續沉思,忘記了時間。
忽然,書房的門開了。
“賓格來小姐!”莎拉叫喚著,隨後又打住了,顯然發覺賓格來小姐用一種迷茫的眼神看著自己。
“賓格來小姐?”莎拉趕緊走近,伸手扶起坐在地上的賓格來小姐。“賓格來小姐!你再乾什麼?”
“我拉窗簾,風太大了!”殷賞的回答顯得如此頭腦不靈。可惜莎拉也是一個頭腦不怎麼發達的家夥。
“賓格來小姐,伊莉莎白小姐來了,她在客廳等您。”
殷賞聽到這話立即走了出去,因為隻要一想到身邊有伊莉莎白,她心頭所有的陰霾似乎都消失無蹤了。
“伊莉莎白!”殷賞雖然沒有動作,可是她熱切的眼神是那麼明顯。
“請坐。”殷賞指著沙發,伊莉莎白聽話的在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