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遠的意式餐廳辭職以後,薛笙笙已經有數日閒在家中無所事事了,畢竟這年月,要找一分工作,算不得容易。雖說杜魏成曾幾次提議幫助薛笙笙找工作,卻均被她一一回絕了,她這個人就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擰巴勁。
即使是彼此親近的人,但是薛笙笙還是希望自己不要過多的依靠杜魏成,人不能總是在彆人的幫助中過活,她要通過自己,漸漸成長和堅強。
當然,因著無所事事的關係,她和杜魏成相處的時間,也就順其自然的多了起來。不知道這能不能算的上是因禍得福呢?
“放過風箏嗎?”杜魏成坐在駕駛位上,單手支著下巴,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問道。
“當然,你不要當我是傻瓜好吧?”
“放風箏去吧!”杜魏成下定了主意,係好安全帶,準備啟程。
“嗯?”薛笙笙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反正閒著無事,你一時半會又找不到工作,那就去放風箏吧!”雖說是解釋,但怎麼聽起來都有一種挑釁的味道。
薛笙笙自是從其中聽出了端倪,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聳了聳肩膀,道:“我會找到的,你少操點心吧!”
車行到龍江廣場,方停住,雖然是傍晚,但放風箏的人卻絲毫不減,看來比他們有雅興的人還是很多的。
“下車吧?”杜魏成拽了拽還賴在車上的薛笙笙。
“天都快黑了,還能看見嗎?”她習慣性的皺了皺鼻子,身體又往裡縮了縮,打算用實際行動抵抗杜魏成。
“倒也是!既然天都黑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有更好的活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薛笙笙覺得他說這話時,嘴角明顯向上一扯,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她渾身一個機靈,立時從車裡竄逃出來:“我看我們還是放風箏的好,多活動一下,有益身體健康嘛!”
“恩,的確是有益身體健康!”杜魏成點頭稱是,一邊鎖好車,一邊對薛笙笙交代道:“在這等我,我去租風箏。”
“好。”雖然口頭上答應著,她內心卻恨不得把杜魏成撕個爛,奈何也隻能是心裡想想罷了。誰是狼誰是羊,大抵早已經是命裡就注定了的事。
許是這兩天真的閒散慣了,薛笙笙覺得身子十分緊繃,忍不住伸了個懶腰,立時整個人都舒展起來。適宜的溫度,美麗的夕陽,清爽的笑聲,她一點點沉浸在這難得愜意的時光裡,臉上終於綻開了笑容。
“笑什麼呢?”正此時,杜魏成租了一隻金魚風箏回來,見她立在車旁傻笑,竟然也覺得好笑了起來。
“沒,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她接過風箏,見是一條橘色的金魚,撇了撇嘴:“你太沒審美水平了,怎麼租了這麼一條難看的金魚!”
“金魚怎麼了?你要知道金魚的記憶隻有七秒,每七秒過後,它們的生活便又迎來了一個新的開始。”杜魏成煞有介事的說起來。
“真好!”薛笙笙頗有點羨慕的意思。
“放風箏啦!”他用力揉了揉她總也不安分的頭發,眼角眉梢都是暖意。
薛笙笙雖然不算是新手,可和杜魏成比較起來,就明顯笨拙多了,在一番手忙腳亂中,卻也總算把這條可憐的金魚風箏歪歪斜斜的放在了空中。
“呼……”她暗自疏了口氣,要知道如果連一隻風箏都搞不定,豈不是在杜魏成麵前顏麵儘失。
夜色也在他們的歡笑打鬨中,逐漸降臨。
“喂!天真的要黑了!”薛笙笙小心提醒道。
“我知道!”杜魏成胸有成竹的應著。
“風箏馬上就看不見了!”
“我說你剛才拿到風箏都沒有仔細看的嗎?”
“看什麼?”她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看天空吧!”杜魏成淡淡說道,正巧最後一絲光明被黑夜吞噬。
“天上有什麼好看的?”薛笙笙正兀自納悶,抬起頭的一刹,卻著實怔了怔,他們的風箏變成了一顆星星,正在綢緞一樣的夜空中飛翔。
“那風箏上麵是帶燈的!原來你都沒有發現!”
“好像星星……”
“嗯。”
“杜魏成,這感覺好像我們手裡有一顆星星!”她忍不住雀躍起來,再像周空望去,才發現大家風箏上的燈光也因為黑夜的來臨,而變得明亮起來。
“你就是我手裡的星星!”他忽然低聲說道。
“什麼?”不料她實在耳尖,還是聽了去:“我是你手裡的星星?”
杜魏成難得靦腆的一笑:“你飛得再遠再高,我也會在地麵上守護著你,為你掌握方向。”
薛笙笙愣了愣,很快撲哧一笑:“這說法還真是奇怪!”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行動上,她卻一點也不怠慢。隻見她原地一蹦,雙手勾住杜魏成的脖子,給他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因為動作太突然,杜魏成一時沒有站穩,整個人向後栽倒在草坪上,手裡的線軸也甩飛了出去。“我說大小姐,你不要搞突然襲擊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