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了！”林遠很是懊惱的用雙手抓著頭發，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事實上，走到現今這個地步，無論做什麼，也已經是於事無補了。

“噗……”肖揚忽然笑出聲來，眯著眼睛說道：“喂！你可真能開玩笑，我們的孩子怎麼會沒了呢？她不就在這裡嗎？”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拉過林遠的手，重複的說道：“不會沒了，就在這裡，怎麼會沒了呢……”

她不停的說著，不知道是在說給林遠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這些話就仿佛一個魔咒，好像說多了，便就會是真的。

“肖揚！夠了！孩子真的沒有了！”林遠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厲聲喊道：“你醒一醒吧，孩子沒有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真的沒了？”肖揚這才如夢初醒，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半晌才敢確定，那裡是空蕩蕩的，真的什麼也沒有了。她愣了片刻，終於有眼淚不可抑製的湧出來。

林遠見狀，忙伸手去擦她臉上掛著的淚水，勸慰道：“我們之間的事情，再也分不清是誰對是誰錯，但是以後我都不會離開你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就算不是親生的，也可以去領養啊！”

林遠說了很多，但肖揚就如同充耳不聞，隻怔怔的流淚，她的大腦好像被掏空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未來這樣一條漫長的路該如何走，隻覺得難過，是絞著心肺的那種難過。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是他曾經愛過她的唯一憑證，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肖揚，不要哭了，這樣對身體不好！”林遠將她攬入懷中，心中的滋味莫名。

肖揚出神了許久，方低聲哀求道：“林遠，你出去吧，我想要靜一靜，很多事情我想要自己想個明白，求你，讓我自己呆一會，好嗎？”

林遠多少有些不放心，卻又全無它法，隻得無力的點一點頭道：“我就在外麵，你若是有事隨時可以叫我！”

肖揚隻點了點頭，便又重新倒回了床上，她緊緊閉上眼睛，似乎眼前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噩夢，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就又恢複道了那些溫柔美好的時光。

林遠見她好似睡了過去，才走出病房，幾日幾夜的折騰下來，他的臉色更加疲憊蒼白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頭栽倒在床上，一睡不起。

手機很適時的響了起來，那歡快的鈴聲，與現下的情境一對比，有一些格格不入，他掏出手機，也顧不上看來電提示，便按了接通鍵。

“林遠，是我！”電話那端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喬夢安？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我隻是想問問你，肖揚有沒有醒過來？”

“嗯，已經醒過來了，不過現在又睡下了。”林遠如是說道。

喬夢安頓了頓，似乎是在組織言語，片刻之後，她沉聲問道：“林遠，你會不會恨我？”

“恨你？為什麼？”林遠被她弄得有些摸不清頭腦。

“我想也許那一天我沒有那麼衝動的去破壞你的婚禮，今天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雖然肖揚確實做過很多錯的事情，但我總覺得，如果不是我，也許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喬夢安，這不能怪你，走到今天這一步，隻能怪我怪她自己，和旁的人其實無關！”

“林遠……”喬夢安看似心情十分低落，不像前一日那般的氣惱憤恨。

林遠知道她心內不安，本還想要再勸她幾句，忽然聽見病房裡傳來護士的驚叫：“醫生，4251號病人割腕自殺了！”

他心內一驚，再顧不上喬夢安，一個猛刺衝入病房，隻見肖揚神情呆滯的躺在床上，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被護士暫時用繃帶纏住，想是事情並未發生多久，病床上的血並不算多，隻染紅了一小片。

“你是怎麼看護病人的？幸虧她身子虛弱，沒什麼力氣，割得傷口不深，沒有傷到動脈，又發現的及時，否則情況是很危險的，水果刀怎麼可以亂丟，你明知道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發現肖揚割腕的是一個年輕的護士，她繃著臉把林遠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