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不會了。”江威益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輕聲地保證著。
“坐下吃吧。”周立辰指了指椅子∶“以後咱們好好掙錢過日子。”
“是,主子。”江威益怔怔地注視著周立辰,微微鬆了口氣,拿起筷子,給周立辰夾了些菜,自己也夾著先吃了下去。
知道江威益是不想讓自己懷疑,不管是出於什麼動機,既然打算信了,周立辰也不想過度再去疑神疑鬼了。
生意不算好,但多少能掙點錢,放下了防備,周立辰輕鬆快活許多,言語也隨和了起來。常會打趣江威益幾句,看江威益亦驚似怔,呆愣默望卻不敢回嘴,周立辰心裡看了滿足,不由自主地多了溫和關心。
江威益話雖不多,隻是注視周立辰的目光裡,疑惑的神色漸漸地有了許多釋懷。
天氣激劇的寒冷了下來。江威益幾乎沒有替換的棉衣,腳上的破鞋早已看不出是什麼顏色。拿了工錢,抽了個休息天送完了貨,便拉著江威益拐進了自己做工不遠處的成衣作坊。
“悠哥,這是你內子?”和江威益各製了一件棉袍,一件外衣,定了棉鞋,量了尺寸的夥計閒聊了起來。
“是~~不是,是兄弟!”周立辰愣了下,怎麼也說不出是自己妻妾,更開不出口說是自己的奴隸,隨口應了句。
“阿悠還沒成親呢。”作坊老板一邊縫著衣物,一邊也湊起了熱鬨∶“阿悠,你這年紀也該快些了,哎,你看,我家阿林怎樣?”老板指著一邊一個年輕的新學徒。
“陳老板,您舍得阿林嫁了?”周立辰回笑著,示意著自己隻娶不嫁。
“阿悠怎麼會沒人呢,您啊。”一邊老板的內妻飄了眼一直默默站著的江威益∶“阿悠啊,何時請我們喝酒啊?”
“就是,阿悠成親時可彆忘了送糖過來啊!”內妾也湊了話。
“一定的,一定的。”一邊選布料,周立辰嗬嗬一個勁的點頭。
江威益一直垂頭站著,臉上淡淡的仿佛與自己無關。木頭!看地周立辰心裡暗暗罵道。
難得二人渡個休假,餐館少說也要幾錢銀子,周立辰現在怎麼也不舍得去,便進了一家點心店。
點心店平時大多是一些平民百姓攜妻妾孩子,休息日全家在外麵簡單地吃一點,一是省得回家自己再做,也算是做主夫的帶一家去逛街消費一次。
也有帶著奴隸的有錢人,這樣的大眾店就一個大堂,沒有供奴隸吃的專桌。一般要點心時吩咐下夥計,夥計會取個臨時矮桌和板,奴隸就跪坐在板上在矮桌吃。
周立辰要了二蘢蒸餃,二碗菜麵。夥計看了眼垂頭站著的江威益,見周立辰沒要矮桌,也就離開了。
“坐下。”看著沒有表情的許威益,周立辰輕聲喚了下。
周立辰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二重心態,既想擺出主子的架子,發號施令,體現自己的威嚴,又希望能隨和相處,互相交流閒聊。雖然明白這二點很難公存,心裡就是對江威益捉摸不透,暗下惱火。
“是。”江威益答了句,規矩地坐了下來。
晚飯時刻,店裡人來人往,二人的樣子,在彆人看來,誰都以為是比較講究規矩的貧窮夫妻。
晚上,周立辰幾碗酒下去,人飄飄然了,眯著眼俯視著伺候自己洗腳的江威益∶“你倒是裝的還是真的?”
“賤奴~不敢~。”江威益微微怔了下低頭輕聲答了句。
“阿益,我~^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真的,想看。”
“賤奴~不~會~的。”江威益正替周立辰擦著腳的手微微一顫,趕緊回道。
周立辰雖然喝多了些,還是感覺到了,這人在乎解藥,微微歎了口氣。
聽到周立辰主動提到解藥,江威益哪裡會不激動,幾乎所有的忍耐,都為了得到解藥。然而,聽了周立辰的話,江威益迷茫了,自己現在做的一切,到底是裝的,還是竟有些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