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個月後,杜捷做了伺奴,徐簡霖被送回了伺教院,導師查看到徐簡霖身上的處印竟然還在,大吃一驚,一時不知是繼續留下還是送遷彆處,呈報了州主。
州主並沒有多言,隻是示意繼續讓徐簡霖作為助伺候選留下。
州淩辰再沒有到伺教院找過人,更沒有探望過徐簡霖,悶在院子裡好些日子沒有出來。
徐簡霖更沉默了,無論導師如何追問,情願受罰也不提那一個月的事,始終保持著的第一位也隨即一落千丈,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
眼看著徐簡霖將失去候選的成績,州主卻突然在定助伺前日,宣布了讓徐簡霖替補生病去世的內務助伺,並當即喂了藥記認下人。
次日,州淩辰在定伺時莫名其妙地大鬨了一場後,窩在院子裡許久沒有出去。
杜捷求得了州淩辰的同意悄悄地去告彆徐簡霖,臨走時將自己一直珍藏著的糖果盒子塞到了徐簡霖手裡,輕聲歎道∶“是少主允我來的,霖哥,你~就~~留著做個念想。”
望著杜捷纖細的身影漸漸消失,徐簡霖狠狠地將手裡的盒子扔了出去,卻終究不舍得又跑過去揀了起來,輕柔地撫摸著。
州主嚴厲,待徐簡霖卻是很溫和。其他助伺也對徐簡霖這個年輕人也關心。漸漸地徐簡霖日夜地撲入了內務,拋開了所有的雜念。
三個月後,州淩辰留下了書信說出莊去體驗生活,連杜捷也沒帶,一個人悄然離了莊。
州主雖是歎氣,卻隻是命令徐簡霖打探到州淩辰的消息後,暗下照應著。
知道莊裡的下人暗中跟隨著,州淩辰隱瞞了身份、改名換性在外由著性子胡鬨了二年,突然,州淩辰隱居到山裡,並趕走了所有的下人,不容任何人乾預他的事。
為了州淩辰的安全,徐簡霖隻得暗下封了山區。
州淩辰到州署為文沂青要休書時,起初以為州淩辰是換了個法子討好文沂青、故意演戲,可當州淩辰通過齊雨謙再次要休書時、徐簡霖迷惑了,故意用齊雨維去試探,如果州淩辰真要休書,決不會在乎齊雨維,預料之外州淩辰拒絕了。
派去打探的下人都傳道州淩辰像似換了個人,靠自己動手在掙錢過日子。徐簡霖是相信的,按州淩辰的能力,隻要他想做便能做到,但要說換了個人,為何依舊還是糾纏著文沂青。
一直期待著少主歸來杜捷,從徐簡霖口中得知少主回了天城,便日日要求見州主請求出院去伺候。
徐簡霖一邊耽憂州淩辰變了,會將杜捷送入養老堂,一邊又期待杜捷去了可以探試真相。陳述了事由,要求杜捷不論遇到什麼情況,少主不提的事,絕對不許漏出一句。唯有靠自己設法留下,再次博得少主信任。
杜捷神色淒涼卻堅定不已,徐簡霖便帶了杜捷跪求了二天,終於得到了在州主以「少主若不留人,即刻送入養老堂」的條件,打破了伺奴不得出莊的律規。
果然,州淩辰不僅不認識杜捷,完全就似變了個人。查了好久,才知道州淩辰被人下了毒藥。徐簡霖曾想過少主是換了人,可州主沉默不語,一味認了下來。
州主想先將與州淩辰親近的文沂青,齊雨維收進伺教院調教,熟悉州規,以便伺奉州淩辰。也可以借此引州淩辰回莊,更想借此修複關係,期望著州淩辰能收心管州。徐簡霖怕這樣一來反而惹惱了州淩辰,耽誤了即位。想齊雨維與自己一樣愛而不得,心中憐惜,至少可以有個機會,便建議先收下齊雨維。
原想趁新婚之際心中歡喜,一並迎回莊來,卻遲遲不見州淩辰娶親。眼看即位日子越來越進,為了再次防止州淩辰再次消失,暗中派人跟隨,卻是州淩辰又被下了藥。
“混帳。”州主大怒∶“前事不善,後事之因,換人不換本,連人心都不能掌控,何才治州!”
卻是州淩辰折騰了數日,非但沒有大鬨,出乎意料而是安靜下來認真看起了書。打消了州主失望之極打算取消少主的念頭。
徐簡霖一直不明白州主為何會選自己做助伺。直到州淩辰開口要人那天,州主歎氣之後,緩緩地解說了起來∶“辰兒這孩子心高人卻不惡,他不懂如何對人,心裡有人卻不會表達。文沂青的事他該懂了。失去才懂得珍惜。簡霖,我收下你,是不想讓他一時鹵莽毀了你。這流著辰兒的血身子已經牢牢地記住了你。去吧!我知道,你也是有他的。”
“主上。”一番話點到了徐簡霖暗穴,滿腹的辛酸一泄而出,忘記了規矩,情不自禁地撲到了州主身上,說出了從未敢說過的話∶“不,我不走,不離開主上。”
州主並沒有惱怒,撫摸著跟隨了自己五年的年輕人∶“我雖說不算老,但讓你陪在我身邊,也是白白浪費了青春年華。去吧!去扶助他守好這個州。”
扶主儘忠,再次伺奉少主的徐簡霖依然不敢忘記。
一早被周立辰帶出院子,伺奴能出院子惟一就是隨身伺主,徐簡霖比誰都明白。周立辰也知道,便向六個助伺吩咐了句∶“將問題整理好,到書房來。”帶著徐簡霖進了自己的專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