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

失敗……

第四天……

第不知道好多天，我每天吃了就玩兒，玩兒了又玩兒，然後繼續吃，繼續玩兒，接著就睡覺了。

“牛奶。”

不同於周揚低沉的聲音，老爺子的聲音更渾厚滄桑，我抖擻身上的毛，蹦跳到老爺子腿邊，他很自然抱起我，我看見他對著跟周揚一樣的那種對半開的黑盒子看著什麼，我瞧了瞧也不知道是個啥，享受的俯臥在老爺子大腿上，老爺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撓著我，哎哎，舒坦，哎喲嗬，您撓著我癢癢了。

我正準備挪個方向，老爺子的手就停了下來，接著看見他拿起一個小巧的盒子（知道這又是啥不？）按了幾下，放到耳邊，聽了很久，又按了幾次，繼續聽，重複幾次，最後唰的站起來，我驚得跳了下去，隻見他匆忙地穿了衣服就出門了。我莫名其妙的盯著緊閉的門，發生什麼事了？

很晚了，窗外的天空黑漆漆的，我很早就嗅到潮濕的味道，可是老爺子還沒回來，我臥在小毛毯裡，有點不安。

在窗外的嘩嘩聲很大的時候，終於有門鎖開啟的聲音，我跳出小毛毯，首先看見了拿著傘的老爺子，接著就看見了他另一隻手拎著的渾身濕答答的周揚。

老爺子丟掉雨傘，拽著周揚就往廁所去，從我麵前經過的時候我聞到很大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兒。

我小心的躥到廁所門邊，聽見裡麵周揚劇烈的咳嗽聲音，有水聲唰唰的，老爺子的聲音也好大的傳出來，“周揚你有毛病是不是？不想活了？想喝死啊你？！”接著就是周揚更加劇烈的咳嗽聲音。

很久之後老爺子才把渾身濕透的周揚拽出來，把周揚按在沙發裡拿了張很大的毛巾丟在他頭上，然後去倒了杯水遞給周揚，周揚沒接，老爺子把水放在桌子上，又拿了幾顆小圓形的顆粒給周揚，周揚還是沒接。整張臉都躲在毛巾後麵，沒有任何聲響。

“啪！”悶響的一聲耳光，連帶著被打飛的毛巾，周揚整個人都趴在了沙發上。我嚇得趕緊躥進了桌底，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望著老爺子發飆。

“就這麼點失敗你就接受不了？還沒讓你走向全世界呢，你就死在了家門口。”

“咳，咳咳咳……”周揚什麼話都不說，埋在沙發裡，渾身發抖。

“說話！”老爺子不耐煩的把周揚拽起來，揚手又要打，似乎下不了手，重重地推了周揚一把，男人再次跌落在沙發上。

“呃！”周揚終於微微睜開了眼，仍然咳得厲害，吃力的蹦躂著幾個字，“那明明，就是黑幕……”

“黑幕又怎麼了？黑幕你就受不了了？”

“咳咳，一群傻逼……”

“一群傻逼就能讓你喝死在那兒？你說你不是更傻？！”

“憑什麼啊？！我他媽憑什麼要輸給那群傻逼啊？！”周揚從沙發上跳起來，卻搖晃著怎麼都站不穩，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老爺子也不去理他，皺著眉盯了他好久，冷淡的甩下一句，“不公平的事多了去。”就回了裡屋，隻留下周揚一個人跪在那，搖搖欲墜。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隻聽見水珠滴落的聲音，摔得很碎，細細地撓著心。

我悄悄地走了過去，蹭著周揚，潮濕帶著寒冷，我想他一定很冷，因為他仍然在抖，我抬頭看見他臉上蜿蜒而下的水珠，是不是很疼呢臉上，紅紅的，我想舔一舔，這樣也許就不疼了。

我喵了一聲希望周揚埋下頭來，可是他不肯，我扯他濕濕的衣服也不理我，我想逗逗他，因為他看起來很不高興，不高興什麼呢？我不知道。

最後，想不到好法子逗他，我隻有靠著他潮濕冰涼的褲子，蹭蹭，這樣是不是可以溫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