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亭州認真回憶了一遍高中生活,搜索有關宋青寧的片段。
就算他記憶力超群,也不可能把高中三年接觸過的人記得一清二楚。
對於這個小學弟,沈亭州是真的毫無印象。
第一次對宋青寧有印象是兩年前。
當時沈亭州要去一個學術會,為他師父捧場,結果在半路上被人追了尾。
追他尾的人就是李牧野的父親李敬崇,他似乎也有急事,給了沈亭州一張名片,說維修費他全出。
其實就是小小的剮蹭,加之對方態度很好,因此沈亭州禮貌地收下名片。
正要走時,無意中跟車裡的宋青寧對上視線。
看他臉色不對,出於職業習慣沈亭州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宋青寧立刻撇下眼睛,小聲說,“沒事,就是有點暈車。”
李敬崇走過來,問他,“暈車怎麼不早說?”
宋青寧似乎有點緊張,不安地解釋,“不是特彆暈。”
沈亭州車上有藥,給宋青寧拿了一片暈車藥,就離開了。
直到很久之後,沈亭州才知道那天是宋青寧第一次見李敬崇,三天後他倆就結婚了。
也因為那場意外的車禍,沈亭州認識了李敬崇,沒多久對方就聘請了他。
後來李敬崇去世,他的大兒子李景杭繼續跟沈亭州續約。
這兩年,沈亭州跟宋青寧交集不算多,以他對了解的宋青寧,對方實在不像那麼癡漢的人,會到處搜集他用過的物品。
沈亭州實在想不透這件事,索性不想了。
就算宋青寧學生時期可能對他有點意思,現在未必還有那份心思,而且這中間可能還有什麼誤會。
順其自然吧。
沈亭州自我說服後,就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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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潛入管家房間被抓,沈亭州已經好久沒過去擼貓了。
他隻能偷窺許殉發在朋友圈的貓貓視頻,在線上過過癮貓癮。
晚飯後,沈亭州照例點開許殉的朋友圈,津津有味地做起石磯娘娘。
不愧是煦煦,舔抓的樣子好可愛。
咦,誰教深深躺板板的?
大的狸花貓叫煦煦,小的銀漸層叫深深。
大概是熟悉了這裡的生活,小貓睡覺的姿勢特彆狂放,平躺著露出肚皮,四肢癱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睡得很安詳。
沈亭州正在“好萌好萌”的時候,突然響起來電鈴聲。
看到是管家打來的電話,沈亭州一下子坐直。
電話接通,管家含笑的聲音傳來,“沈醫生,這周末有時間嗎?可以請你陪我們家少爺去一趟聚會嗎,人不是很多,家庭性質的。”
既然是家庭性質的,帶上他恐怕不妥吧?
似乎知道沈亭州不解,管家說,“許誌銘那天也去。”
許至銘是許殉的二叔,揚言搶家產那位。
聽到他也去,沈亭州恍悟。
哦哦哦。
是不是要豪門劇裡那種,主角要扮豬吃老虎,所以裝虛弱麻痹敵人?
演醫生他是專業的,因為他就是醫生!
沈亭州義不容辭地答應了。
周末他開車早早就去了許殉家,順便給對方拿了一個手杖,以便讓虛弱更加具象化。
沈亭州把手杖遞過去,“許先生你拄上這個,效果更佳。”
許殉遲疑著接過來,似乎不懂他在說什麼。
一旁的管家道:“聽沈醫生的,拿上吧。”
許殉看了一眼管家,對方直接把他送出了門。
管家站在門口微笑揮手,“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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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的地方是一棟臨海的度假彆墅,沈亭州走下車,很自然地攙住許殉的左臂。
許殉看著那隻覆在自己臂彎的手,修長乾淨,掌心略暖,源源不斷將熱度傳遞給他。
沈亭州提醒,“許先生,拄拐拄拐。”
許殉:……
許殉隻好一手被沈亭州扶著,一手拿著手杖進了彆墅。
推門看到烏泱泱的人,沈亭州後退半步。
這就是管家說的《人少》?
沈亭州匆匆掃了一眼,少說也有三四十號人,喉頭不禁攢動了一下,他問許殉,“這些都是你的家人?”
好龐大的族群!
沈亭州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家人!
許殉解釋,“不全是,有些是朋友。”
沈亭州沒再說話,因為明顯感覺他們一進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自從那場車禍發生後,許殉鮮少公開露麵,這次出來自然引來不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