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才想到,忽地站起來,“你高燒還是低燒?我竟然沒看出來。”他走過來,“彆挺著啊,嚴重的話去醫院吧。”
離下班還有好長一段時間,確切的說是下午剛剛開始,我就離崗了,這回是正大光明的走,並且得到總部唐誌輝與分部張果老的雙重首肯,臨走時,我問:“扣工資嗎?扣的話我就在這躺著了。”反正回家也是躺著。做一樣的事,總得選個不一樣的待遇。
“扣,扣雙倍。”張果老不耐煩了。
我拿著包,“那我請半個小時的,等著,我一會兒就殺回來。”閒著也是閒著,逗悶子玩。
“回去如果一個小時後不退燒就去醫院。”唐誌輝叮囑,跟著送到門口。
我像個退伍還鄉的軍人一樣,擺著手,光榮告彆。
躺在床上,睡得迷糊間電話響了好幾遍,伸手四處摸,不知把什麼東西劃拉到地上,直到找出這個噪音源頭,把電池卸了下來,世界總算清靜了。
忽忽悠悠得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是被那門鈴一遍遍驚到了,我恨不得拿把刀衝出去,沒人就走吧,還在那摁個沒完,還咚咚得砸門。你不得不承認這世上沒眼力見兒的人真多啊。
我就不開!
門鈴繼續響,間接,咚咚得砸幾下門!
我起身,不睡了,這人比我能耐,都用上堅持到底了。披著被子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對著門口,我露出個頭瞅著咚咚作響的門,就那麼看著。
這樣的事我以前就乾過,剛畢業參加工作那會,租的是很舊的樓房單間,有年頭了,條件不好,樓道的窗戶沒幾塊完整的玻璃,我哥來看我,站在樓下,問出一句,“被本拉登炸過吧?”
有一天,同租住的隔壁忘帶了大門鑰匙,敲了半個多小時的門,我也是這麼待在屋內不給開,那人在門外邊凍了一個多小時,以為屋裡沒人。後來,彆屋的人回來,一起進屋,才發現我在裡麵。
一看到我,那人一副掐死我的表情,眼睛冒火,都快瞪出來了,“你TM聾了啊?”
我很誠實,“聽見了,但我就是不想開。”
五尺高的漢子,長得挺膀,氣得大喘氣,直想跟我動粗,“找揍吧你?”
我這人當時跟個缺心眼似的,還往上頂,不卑不亢的,“你打我試試?”我憎恨暴力!
“彆以為我不敢!”扔下狠話,那人衝回自己的房間裡再不給我好臉色,進屋前嘟囔一句,我聽得清楚:“女的就了不起啦?”
彆屋的人都愣愣的看著我,我平靜的問,“知道敲門和砸門有什麼區彆嗎?敲門,彆人會去給你開;砸門,隻有打家劫舍的人這麼乾。”不是我較真,那門敲得,咣咣得,震得房頂直往下掉渣子,我都懷疑他跟那門有仇,不心疼那門連手都不像是他自個兒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