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很照顧我的情緒,話說得豪氣乾雲:“放心,彆人不好使,你劉燕妹子沒說的。”
我點頭,若有所思得道:“嗯,我知道,劉燕同誌就是個有魅力的銀哪!”惹得眾人笑,頓了頓,帶些煽情,以誠懇的語氣:“總之,全記心裡了,大恩不言謝,你們多幫忙。”
有幾個先走的,其中有對夫婦與我算是老交情,親自送到門口,倆口子衝我一擺手,“哪天單獨聚聚,除了公事上多聯絡些,私下也算是朋友了吧。”
我說行。
彆管是不是為了工作,多認識些人,總是好的。到哪都回避不了“熟人好辦事”這點,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有求人的地方。有個業務員的姐姐去醫院生孩子,沒床位睡走廊躺椅,有門路的一人占病房裡的兩個床位,另一張床給家人睡。跟我學時,一臉悲憤:“經理你說,現在還有沒有公平的地方?”我笑,都一樣。
小新打手機晃了我一下,餘光看到他在酒店大堂左側的休息處那,旁邊有周姐,像做賊似的,左右瞅了瞅,對著走近的我歡天喜地,“真弄到手了?”
“趕緊拿走吧,看到不太好。”讓周姐拎走,與小新一起上去。
小新停下突然問了我一句:“姐,將來我要是做錯什麼事了,你會傷心嗎?”
我白他一眼,“不傷心,但會生氣!後果你自己想象。”看到他有些呆愣的表情,察覺到幾絲認真,揉了揉他的頭,“都會犯錯,但不能明知故犯。明白?”
小新笑笑,燈光下,好看的麵孔出奇得乾淨,他低下頭,“你怎麼就比我大呢?”很輕的語調。
我卻聽得清楚,“不服?忍著吧,這輩子是甭想翻身了。”
小新猛得抬起頭,微抿著嘴,頗複雜的看著我,一雙黑眼珠竟有些逼人,瞬間,這種直迫的冷靜讓我覺得陌生,甚至察覺到一抹濃烈。
一愣,眉不知的蹙起,待我凝神而觀時,他卻璨然一笑,將臉湊過來,“乾嘛?嚇死人了。”
我眨眨眼,黑亮的眸子,清澈見底,加上陽光的笑,與平時沒什麼不同。感染般勾起嘴角,“臭小子!”
真正結束時,已是晚上十點多,酒店服務員與我們這邊的員工收拾殘局,歸納屬於我們的東西,發覺整晚上沒與唐誌輝說上一句話,目光搜尋,他在不遠處與張果老說著什麼。小新過來問我,現在走嗎?
我點著頭,“沒咱們什麼事了,走――”
沒走幾步,張果老喊我,“劉燕,你等會兒,先彆走,還有事跟你說。”
靠,早走一會都不行,我讓小新先走。本想走過去又頓住,唐誌輝在那,我又有點不想過去。見他倆繼續在那統計著什麼,我轉個圈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從一旁的紙盒裡抽出紙巾擦著,對著鏡子,竟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又洗了把臉,總算精神了些。
走進宴客大廳時,除了幾個服務員,沒看到張果老與唐誌輝的身影,都走了?出來看到企劃部的幾個人拿著一堆支棱八翹的東西等在電梯那,不願意湊合,又拐回餐廳,在離門最近的餐桌前坐下,從包裡掏出手機,方欣白天打來電話,說什麼同學聚會,幾年裡一直沒參與,沒什麼意思,可她說這次要在我這邊聚,弄得我特驚訝,感覺出點什麼,問她,她隻一句:他一直問我要你的地址和近況,我可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