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說道:“將房間收拾得簡潔不亂,是討厭負擔的表現。”
尋思過味來,瞬間臉紅透,這個男人,比直接說“那天我沒走,我在你那兒陪了你一宿”更加讓我尷尬。微微難堪的回話,帶些羞惱:“你學心理的啊?”
“劉燕――”
他停頓,隱著後麵的話,我硬著頭皮,“什麼?”
“我這人挺好的。”
自誇?還帶這樣的?我該說點啥啊我,詞窮的吐聲:“哦。”
“我以前也有過女朋友,但沒什麼深刻和淒婉的,很平淡,處著處著就分了,很自然,她跟我說,怎麼覺得咱倆就是個朋友呢?我也覺得是,但又想,也許彆人也都是這麼戀愛的吧。後來,就分了……有那麼點不舍,畢竟相處了三四年,還想過以後要生活在一起。但不是很難過。現在想來,挺慶幸的,我不是她合適的人選,她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在跟我交待他以前的情事,我無法從他的描述中勾勒出,那是一場盛大而華麗的風花雪月,亦或是一見鐘情或者日久生情的王子與公主,反而弄得我更加的找不到話說,即使想假裝旁觀者清的評論幾句,我又沒見證過。愛情當中,除了當事人,誰有權力說些什麼?
他問,“你呢?在等什麼人嗎?還是,放不下什麼人?”
呼吸一起一伏,我說:“沒有!”沒有人可等,更沒什麼放不下的,那些過往已是昨日黃花。
“她以前總說我不會照顧人,說我不懂她,還說我冷淡,分了後,她曾告訴我,說將一個人放到心裡,總會設身處地的為對方著想,會變得細膩,說我不是這樣。我一直以為我就是這樣的性格,現在想來,她說的這話挺對的,心裡有了對方,真的會不一樣,即使多年來的習慣也會改變。我想我會做得很好。”
他在那邊說得不急不徐,通俗流暢,我在這邊聽得心亂如麻,原來他的語言也如他的目光一樣,結網而待,厚積薄發。帶著魅惑的深思熟慮,引人深陷。
“劉燕――”
又來了!“我不知道!”我隻能這樣誠實的告訴他。
有些答案,是需要時間的,我需要慎重。無法確定前,我不做任何決定。
因為相同的錯誤,我不想再犯第二次。手被握住再放下,要用很長一段時間來平複傷害。尤其在結束孤單時再次形單影隻,被舍棄的傷要療很久很久……
所以,不能阻止彆人靠近,但起碼可以拒絕給彆人來握。因為我不知道把手給對方時,他會在什麼時候丟開。不是不要,隻是拒絕。
沉默中,又是我出聲:“我現在給不了你任何肯定的答案,抱歉!如果可以,做朋友我會更勝任。”決定愛一個人需要時間,因為要看得清楚;放棄一個人卻需要乾脆,猶豫不決於對方不公平。
他在那邊沉默,電話兩端,彼此無聲。
電話仍附在耳邊,甚至能聽得到他的呼吸,我輕輕道:“晚安!”
那端靜了靜,沉聲回道:“晚安!”
將手機放得遠遠的,胸口有些憋悶,往沙發上一倒,自我開解的碎碎念:傻子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寧放過一千,不受傷一回。這麼做是對的……想著相處以來的種種,越想心越亂,惡狠狠的抽風,我就這樣,我就這樣!一頭長發在沙發裡拱成了雞窩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