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拿眼睛上下的瞟我,“喲,啥時候會算命了。”
將瓶中的飲料喝光扔到垃圾箱,與她邊走邊說:“付穎這人平時看著特聰明,能言善辯,反應機敏,但吃虧就吃大的,她看得清楚,做事糊塗;王楠吧,性格好,率真孩子氣,招人待見,但不成熟,將來有張果老照顧著還好,要是……某天有什麼變化,她的蛻變過程會很難受。”人變得現實時,就是不再樂觀的開始。
“那我呢,我呢?”
我說:“多了不能保證,十年以後你應該還是這個樣子。”
方欣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啥意思啊?沒進步?不長進?永遠年輕?”
我皺著眉:“是安穩。”一種令人羨慕的狀態。
方欣假裝不認可的道:“說得好象真是那麼回事似的。”
我不置可否。
方欣好奇起來,“你怎麼判斷出來的?還是已經有什麼事?”
“我會算命,真會算。”我不想多說。
付穎是個愚人,如果我沒記錯,她算上這次去醫院流產應該是三次了,兩年三次。一次是意外,兩次是不小心,那三次呢?她以這種方式來試探一個男人的接納,可惜人家不要,三次,全都落空。卻仍是這麼當斷不斷的,她對自己夠狠得下心。
一個屋簷下,我隻當她掩飾得好。
至於王楠,全在張果老。上次唐誌輝來協助,他查過財務的賬,直到現在他一直未提隻言片語,我不敢確實他到底有沒有瞧出來。說沒有問題連我自己都不信。當時不擔心,是因為我感覺到帳應該是做平了,怎麼填回去的不會有人告訴我。
有些事情你去阻止過,曉以利害也隻能做到儘心。因為很多時候,我們隻有權力管住自己。我唯一擔心的是那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認識唐誌輝之前,我有過一次辭職的,幫不到一個人時,可以做到不去親眼見證結局。這種決定帶點眼不見為淨的逃避。當時張果老說:“我在一天,你彆走了吧,你看著銷售部我放心。”他還說:“劉燕,你裝不了糊塗就漠視吧。”
辭職的事我沒再提。
認識人再多,圍在身邊的也就那麼幾個,放在心裡的也就那麼幾個位置。多了,就不珍貴了。
方欣捅捅我,將信將疑的問:“那你從哪看出我穩定了?”
“你有父母在跟前看著,再者,”我說:“你老公那人不錯。”
方欣飄飄然,“我也覺得我眼光不錯。”
我點頭,“當然,跟唐誌輝比起來,矮了那麼一點,遜色了些而已。”
方欣掐我的脖子,“不矮,一點都不矮,讓你說,讓你說。”鬆開手後勿自不甘,“我老公原本請你吃飯的,現在我就告訴他可以省了。”
我不覺得可惜,“省了好啊,我這天天的,不是飯店就是賓館,吃得我一點胃口都沒了,就是你老公請我,我也得回絕了。方欣你還真了解我。”
方欣氣哼哼的,重複問我:“唐誌輝生氣了你真不在意啊?”
“你彆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