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立馬就成了兩個¥¥號。
緩緩打量著這個華麗的有些奢侈的房間,花晴眉開眼笑。剛想坐起身,肩膀一痛,她才想起自己中槍了。
不由得一頭黑線。
什麼事兒啊。這個世界還要不要人活了,在學校裡走個路也會中槍,怎麼會又這麼烏龍的事兒啊。
鬱悶至極的花晴又縮回被窩裡,剛想閉眼在睡一覺,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懶洋洋的瞄了一眼門口,花晴“刷”的一下就精神抖擻了起來,給摸了電門似的。
金主來了啊。看這金光燦燦的屋子就知道她救下的這個人身價非同一般啊。
花晴眯著眼睛笑的一臉陽光燦爛,腦門上大大的寫了“狗腿無罪”四個字。
洛梵瞥她一眼,淡淡然的坐在了她對麵的椅子上。
打量她片刻,他也慢慢扯出一個和氣無比的笑容,“花小姐?”被那口亮晶晶的白牙晃的七葷八素的花晴沒有多想的點頭。
“洛梵與花小姐素無往來,不知道小姐如何能舍身相救?”唇角的那抹輕笑淡的幾不可尋,洛梵似是無意的話語裡帶了深深的懷疑和戒備。
花晴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然後,十分不客氣的大大鄙視了一番,小白眼翻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舍身相救?如果不是被絆了一腳,你以為我是董存瑞啊,閒得沒事去撞槍口。”
愣了一愣,洛梵哈哈大笑起來。
花晴悲憤的轉過頭,十分有誌氣的不去看他。真是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多少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居然這樣懷疑人……
原本蓋住她三分之一眼睛的劉海在她一甩頭之間滑向了一邊,露出了她光潔的額頭和彎彎的眉眼。洛梵止了笑,心裡打了個突,他站起身,俯視著她。
如果把那總是圓碌碌滾動著的大眼睛換成微眯的鳳眼,那這張臉,真真的像極了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洛梵垂下眼瞼,心裡有了主意。“咳。”他咳嗽一聲。
花晴狐疑的看向他。
從容的接過旁邊一個保鏢模樣遞過的支票薄和筆,他刷刷的寫了幾筆,撕下來,遞給花晴。“不管是有意還是巧合,花小姐救了我是事實,應當重謝。”
花晴兩眼放光,態度明顯狗腿很多。“哪裡的話,洛先生客氣了……”剛想接過,洛梵又把手收了回去,眼裡有一絲笑意,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花晴臉黑了一半。直覺不會有好事。
“事情是這樣的……”
“我曾經有個未婚妻……”
“可惜死於非命……”
花晴的眉毛抖了抖,幾欲咬牙切齒。“說重點。”
“我壓下了她去世的消息,但是現在有人邀請她出席一場宴會。我希望你能代她出席。”見花晴張嘴,洛梵又補充,“你與她長的很像。”
天下居然還有這麼無恥的人!
花晴本來是想敲詐彆人,現在居然反被人勒索了。看看麵前那人手裡金光燦燦的支票,在看看他身後那幾個壯的像健美教練的□□。花晴萎靡了。
“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把。”花晴一臉認命的悲痛。
洛梵笑吟吟的點頭,帶著大隊人馬又殺了出去。
“哢嚓。”門再度落鎖。
花晴看著腦袋頂上的水晶吊燈,感覺眼花的更加厲害了。
月黑風高夜,四下無人時。
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順著二樓的水管爬下,可惜獨臂的感覺實在不太好,手微一滑,她就直直的跌了下去。“啊啊啊啊啊……”剛好壓到了肩膀的傷口。
“誰?誰在那裡?!”有手電筒的光芒照了過來。
摔得七葷八素的花晴站起來拔腿就跑。齊肩的頭發和過長的劉海被微風揚了起來,露出來她那張一直隱藏在頭發中的臉。很好看的一張臉,尖尖的下巴線條稍閒倨傲冷漠,可是卻被那總是骨碌碌轉動的眼眸柔和了不少。
捏緊了拳頭,花晴跑的飛快。
不一會兒,花晴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花晴是一路跑會咖啡館的。正值深夜,寂靜的街道早已漆黑成一片,唯獨咖啡館裡燈火通明,柔柔的黃色光芒透過窗戶照射出來,寧靜而安詳。
花晴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低頭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書。長長的睫毛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花晴看不見他的表情,卻奇異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疲憊和倦怠。
“小晴。”聽到動靜,封伶夜抬起頭。
那樣輕柔的語氣,那樣波瀾不興的表情,仿佛花晴沒有失蹤一天一夜般。
可是,隻有花晴明白。
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他一定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動不笑,不言不語,安靜的等她回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離開了,可能就在也不會回來了。
傻瓜……
花晴垂下眼簾,感覺鼻子酸酸的。
“小晴。”封伶夜放下書走進她,隨即大驚,“你受傷了?”
花晴剛想說沒事的,一轉頭看見自己肩上染紅了半件衣服的傷口,臉一白,眼一翻,風風火火的暈了過去。
血啊啊啊啊……
居然流了這麼多血啊啊啊啊啊……
這是花晴暈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花晴這一暈,就暈過去了兩天。期間是醒過一次的,但是一睜眼看見伶夜那張難得嚴肅的臉,嚇了一跳,乾脆又暈了過去。肩膀上的槍傷也因為沒有好好處理而感染,又是發燒又是肺炎的,折騰了很久。
後來花晴能下床走動的時候,已經是近兩個月之後的事兒了。
等到她能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夏天已經不知不覺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