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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紅,充斥著陷空島上諸人的眼界。
今日是陷空島五島主的成親之日,盧方麵帶喜慶,攜眾位兄弟及其夫人忙忙碌碌地招待著賓客。
白玉堂難得穿上了一身大紅喜服,襯得人更顯俊美風流,似乎是因為今天是難得的好日子,青年笑得比往常更加張狂,任何人的進酒都豪爽乾了,一律來者不拒。
新房內,柳心柔徑自取下大紅蓋頭,木然地坐在床沿,直到一聲嬌笑傳來,神色方有了一絲動容。
“嗬嗬,姐姐,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妹妹在這裡恭喜你了!”
虛偽的恭賀伴隨著諷刺的笑聲傳進耳裡,柳心柔握住手中的帕子,良久,才麵無表情的問出一句:“為什麼算計我……?”
“算計?嗬嗬!姐姐你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丫鬟打扮的少女嬌笑反問,“難道你忘了你的任務了?白錦堂已死,要得到聖女的血脈自然就隻有從白玉堂身上下手了,而且那白玉堂俊美風流,妹妹我羨慕都來不及呢!嗬嗬嗬!”
雖是笑著,深深的妒意卻明顯從話語中透露了出來。
柳心柔聞言不語,隻用力嵌入至手掌的指甲方泄露出一絲自身情緒。
“……你下去吧。”
“你……!哼!”
所有的攻擊與敵意都像打進了一團棉花裡,少女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反而還被對方冷蔑地哽住,十分憤怒卻又拿對方無可奈何,隻得冷哼一聲,怨恨地離開。
柳心柔沒有理會少女的反應,隻依舊呆滯地坐著,口中無聲地喚著一個名字,錦堂……
白玉堂帶著滿身酒氣,踉蹌地走進新房,他看著床邊坐著的女人,他的哥哥深愛著的女人,他原本應該叫做大嫂的女人,自今日起,便是他的妻子了。
“嗬!”
荒謬!
真是荒謬!
兩人皆沉默不語地看著對方,心下各自嘲諷冷笑,笑自己,也笑對方,但不論如何嘲笑,如何不甘,兩人如今成了夫妻,這是事實,何況,還有那肚子裡的一條命。
對白玉堂來說,這是他的責任,不可推卻,對柳心柔來說,這是她從小就被灌輸的使命,任務。
“……”
“……”
“……這孩子,不論男女,都叫雲笙,白雲笙,這是錦堂為他未來的孩兒取的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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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雲笙,娘的雲笙……”
輕輕撫摸著開始顯懷的肚子,柳心柔似哭似笑,低聲輕喚著,如入魔怔。
房門外,白玉堂佇立半響,默默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