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聽了之後冷笑道:“這種不長久的花,有什麼好看?”
姑娘留下同在下一道等候便知。
世人愛蓮愛得不已,顏溪從小就沒有聽說過世間上還有這種一現的花朵。這種不能長久的花,竟被眼前這個男子說得這般神奇。叫她不由的生了好奇,便答應留下與古城一起等待花開。
遠處樹蔭下的炎絕並沒有說話,倒是一邊的燕回先沉不住氣了:“古人,他說的花有那麼好看麼?那個人,為什麼和你長得一摸一樣啊,他是什麼來曆?”
炎絕這才被喚回神,勉強一笑:“西域來的。”
曇花開在深夜,顏溪蹲在古城的身邊,不知道是已經過了多久,她已經疲憊的將腦袋靠在了古城的肩上昏昏欲睡。勉強一睜眼,卻瞧見了那一朵曇花花蕾正是半開。其中白色的花瓣在黑夜裡顯出無限的美麗。
顏溪連忙拍了拍古城,指著那朵將要綻開的花兒:“你快看,那花要開了。”說罷便站起了身來,誰料她剛一起身,便聽見一道布料被撕開的聲音。
古城剛從方才恍惚的神誌中清醒過來,覺得奇怪,好好的將四周打量了一番,卻見顏溪淡粉色的裙子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細白光滑的長腿露在外麵。
他不由的笑了,原來顏溪身前有著一株月季,那樹枝上的刺將她的裙子劃了開來,幸好是沒有受傷。
有風吹過,顏溪這才感覺腿上一陣清涼,低頭去看,隻見自己的裙擺已經被什麼東西撕碎了,很是難堪。而眼前這個男子又是一臉壞笑,想必他是早就發現了的。
顏溪轉過身去嗔道:“笑什麼啊,不準看。”
從古城看去,卻隻見她整個人都在風中搖擺,長發飛舞。不遠處有一涼亭,亭中的簾布也是淡粉色的,他輕笑一聲:“等我。”說罷便走到涼亭前,素手扯下一塊布料,回到顏溪身邊說:“要不要我幫你遮遮醜?”
她眉間緊蹙,轉過頭看,隻瞧見古城手上的一堆粉色布料,完全沒懂是什麼意思。古城哼笑,一把拉過顏溪,或是用力太過大了,叫她整個人都倒在了古城懷裡。
古城卻毫不在意,一手摟住她的腰際,一手將布料在她腰上一圍,隨意打了個結,算是遮住了那白嫩的肌膚。顏溪心想這算什麼東西,比撕碎了的裙子還要難看,但卻聽見古城自顧自的誇獎道:“嗯,不錯,不錯。”倒也是不好意思摘下了。
遠處燕回剛要拔劍,卻被炎絕擋了回去。她是愛炎絕的,她更知道炎絕是喜歡顏溪的,既然是他想要的東西,她就不會允許彆人將其奪走。
燕回的劍硬是被炎絕逼回劍鞘,她抬頭看他:“主人,他……”
炎絕卻是一笑,淡淡念出兩個字節來:“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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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大人瞧見古城來了,放下茶杯笑道:“古先生。”看著他那張與炎絕不二的俊臉,尚書大人不由的感到有些惆悵。炎絕從小就是他的學生,或許他生得如此性格也是因他所為的。所以從六年前他便不受炎絕重用,也是應該的。
古城笑著坐下:“不知尚書大人要我來,是為了何事?”
尚書大人道:“早聞古先生有一絕方,可治不眠之症,不知古先生,能否替老夫開一貼此方。”
古城愣了片刻,要偷笑了:“恕在下直言,我並非宮中的禦醫,也非朝中的官員。古城隻是一個庶民,哪有資格替尚書大人開方?”
尚書大人拱手說道:“古先生客氣了,古先生乃是西域歸來,受的皇上重用,還將那顏溪郡主嫁與了先生,這是普天之下無人不曉的事啊。”
古城勉強擠出一個恭維的笑,看來他應該拒絕得更直接一些:“既然尚書大人知道,那麼上尚書大人應該了解,我古城不求名利,不求權勢,隻為皇上一人效勞。”那笑底下,卻是隱忍著無奈。
蓮花可以入眠,其實也不過一種毒藥罷了。炎氏皇帝生來就注定了早死,也就自然是不怕毒性之物。可外人若是服用了此藥,必然是會折去了壽命的。
尚書大人也知道此事實在為難,隻好改道:“那……不知先生可否知曉,最近在墨城發生的一樁奇案。”
古城想他早就說明了自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庶民,這墨城裡發生了奇案應該是朝廷官員頭疼的事情,與他根本扯不上乾係,剛想要開口,尚書大人卻已道:“古先生莫要急,且聽我把話說完。”
古城無奈,隻好點頭。
尚書大人道:“墨城中有一富家弟子,他平日裡吃喝嫖賭喪儘天良,前日裡他在家中忽然暴斃,臉色蒼白,像是失了血氣。但仵作從頭到腳將他查看了一番,都不見一絲傷處。最後仵作無奈之下,隻好刨開他的肚腸,卻見心臟已被人剜了去。古先生,以你所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古城愣了愣,死人他是見過的,但這種死法,還是頭一回聽說。他沉吟了片刻,道:“恕古某不才,看不透這其中的奧秘。”
尚書大人跟著搖了搖頭,也是無奈,隻好派人將古城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