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張了張,古城欲言又止,畢竟眼前這個男子才是一國之君,他不過是個無官無名的小卒 ,這種事情由不得插手。
炎絕掂了掂手上的香囊,輕聲說道:“其實你不必那麼麻煩,每隔半年進貢一次。你送來的花粉,大多都隻是被我扔掉而已。”
古城輕笑:“不想讓他人起了疑心。”說完又指了指藍色香囊,笑說:“其實這花粉泡茶喝還是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
此話一出,炎絕臉上的笑意立馬消失,將手裡的東西往牆角猛的一腳,喝道:“我可不想白白毒死自己。”
古城卻是又笑了:“花粉雖毒,但隻要算好了分量服用,是毒不死人的。大不了,就是少活幾年。”
炎絕冷哼一聲甩袖而去:“要用你自己慢慢享用,我對這個沒有半點興趣。”
古城搖頭輕笑,獨自走出了言歡殿。
早死也好,長壽也罷。他想,他就是那種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的爛俗人。天下?何為天下,在她對他傾心一笑的時候,整個世界早已被顛覆了,又何來天下。
當古城回到古家的時候,找遍了整個家中卻找不到顏溪,燕回說她出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卻沒有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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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之地,是之青樓。一個青衣男子手裡拿著一把折扇,一搖打開,對著眼前的女子說:“我說媽媽,聽說你這邊出了個天仙下凡似得美人兒,能否叫出來給大爺我瞧瞧?”
被問話的女子便是這家青樓的主人,她笑的是合不攏嘴:“您說的是秋容姑娘吧?莫急莫急,這就給你叫來,你啊,先上二樓去等著。”
男子應聲上了樓,等了好一會,房門才被打開。男子早已是等得不耐煩了,連連喝下三杯酒,當下是有些暈乎,一見房門開了,便餓狼似得撲了上去。
他貪婪的在女子身上吸著香氣,抬起頭來一看,果然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絕世女子。他敢打包票,這輩子被見過比這女子更美的姑娘。
女子一身鮮紅,如血一般,卻不像是青樓女子的服飾。她麵無表情,一把手推開了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男子摔倒在了床邊,臉上卻是仍是笑著,他撐著床頭站起身:“美人兒,是誰惹你生氣了?”
原本毫不在意的女子突然轉過頭來,怒視著他,眼中突然發出一道白光,一瞬即逝。但那床沿邊上的男子卻像是被人試了法術,再也無法開口,隻好嗚嗚幾聲。
那女子冷哼道:“什麼美人兒?我不是你的美人兒,你的美人兒,現在被我吊在天花板上呢。”
那男子發不出聲,趕忙衝到門口處,一打開門,抬頭一看,隻見一個身段玲瓏的女子被五花大綁的黏在天花板上,像是昏死了過去。若不抬頭去看,是絕看不到她的。
男子這才知道危機,想要逃出去喊人,紅衣女子卻伸出手來,緊緊貼住了他的後背。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想走麼。”
他瘋了似地點頭,女子卻笑道:“把你的心留下,我就讓你走。”說罷一腳踢上了門,斷了他的後路。
男子還來不及給出反應,隻是一瞪眼,便斷了氣,無力的倒在了地上。恢複安靜的屋子裡隻有紅衣女子一人,她手裡捧著一顆活生生的人心,還在有力的搏動,不過沒幾下,就停了下來。
她厭惡的看了一眼那顆人心,道:“又是一顆黑心肝,你的這顆黑心,還不如我的狼心狗肺來得實在。”說罷將那顆人心丟出了窗戶外頭。
許久之後,傳來一聲大漢的唾罵:“天殺的,是哪個王八蛋用豬心偷襲老子!還血淋淋的,真他媽惡心。”
日出天明,青樓的媽媽這才覺得奇怪,昨夜的客人和去接客的秋容姑娘到現在還沒有蹤影。按照規矩,客人不出來,她是絕不可以進去打擾的,但這次她是忍不住了,推了門進去,整個青樓中回蕩著一聲尖叫。
事情很快便傳到了衙門的耳朵裡,情況與第一樁命案完全相似。死者的臉色蒼白,像是失血而死,但開腸破肚之後,卻沒了心臟。奇怪的是,除了沒有心臟意外,彆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從外表來看也看不出一絲絲傷痕。
尚書大人對這件事情越來越好奇,他雖然是個尚書大人,命案本與他沒有絲毫關係,但他卻是忍不住的想要查出事情的經過。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能將一個人的心剜了去,卻不留下絲毫的痕跡。
這根本就是鬼使神差,除非用了妖術,是不可能的。但尚書大人向來為人清廉,閱讀四書五經,隻知道治國之道,卻不曾相信有神鬼之說。所以他認為,精通醫學的古城,定是知道其中奧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