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要下雨了。
陶淇焦急的等在大廳,今天下班有點早,給蘇落打電話是助理接的,說有個會議還沒有結束。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陶淇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皺皺眉頭,陶淇彆過身子將自己隱藏在盆栽後麵。
男人扶著女人小心的走過去,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陶淇。那嗬護備至的深情讓陶淇想到了那一天,媽媽在多麼無助的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她的心中掛念著兩個孩子,可能還掛念著這個人。他從來沒有如此將自己的心放在媽媽身上,似乎忽視與冷淡就應該是媽媽應有的一樣。
恨!就是這種仇恨!隻要看到那個人對李芙湘無微不至的關懷就會恨他,一開始的掙紮與猶豫,一開始的小小討厭,一開始的心酸委屈。都是一開始的,直到它現在已經擴大到占據了陶淇的心臟,每呼吸一次,就會感覺到牽扯的疼痛,那種恨,深入骨髓。或許這一切早已在心中埋下了種子,隻是那天的真相徹底的將仇恨的火種點燃。
“來看病啊?”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不用幾步陶淇就擋在兩人麵前。
“既然你都知道就讓開吧!”陶定國沒好氣的說,可是音量還是比平時要低好多。
“嗬嗬,怕動了胎氣哦?也對啦,她生的當然與眾不同需要特殊對待了,或許就是因為你在媽媽懷我們時用大嗓門教育過我們,所以現在我們才會變得這麼的強硬,吸取了這個教訓你當然得溫柔點了。”滿是諷刺。陶淇的眼睛鎖住李芙湘的肚子,仇恨的怒火要將她的理智燃燒殆儘。
他就那麼在乎那個孩子,連大聲說話也舍不得!
“看在蘇少的麵子上我不怪你,走吧!”陶定國忽視陶淇,徑直拉著李芙湘往婦產科走去。
“哈哈,你錯了,是看在我的麵子上蘇少才施舍了你一點錢。”陶淇笑得有些顫抖,總有一點讓她占了上風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傍到這麼有錢的少爺吧?如果你當初算到這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把賭注下在這個賤女人身上了?”
眼前的陶淇有些可怖,就連陶定國也覺得她變得很可怕,可是他說不出來那種恐懼感從何而來,也許是因為她背後的蘇落實力太強大的原因吧!
“陶淇,怎麼還沒走?”
陶淇正準備繼續奚落眼前的兩人時李落棠過來打斷了他們。
“這兩位是?”其實從剛才的狀態他就可以猜出這個男人一定是陶淇的爸爸,因為陶淇從不表現的怒氣和怨恨讓身邊的人感到寒冷。他怕陶淇會忍不住衝動做出什麼事,所以才會來打斷她們。
“不用介紹了,那個人還不配跟你認識!”冷哼一聲,陶淇彆過臉。
“哼!你彆忘了,你是我生的!”陶定國見陶淇在外人麵前不給自己麵子也火大了,本性就是那樣,一句話惹火了就又要打陶淇,似乎他的腦袋中隻裝了‘暴力’這兩個字。
“那你也彆忘了,你沒有養我!”已經被氣得怒火中燒,陶淇的聲音都開始顫抖,說出的話變得生硬冰冷。
“那是你自找的!跟你媽一樣的賤胚子!”李芙湘陰陽怪氣的蔑視陶淇。
“你說什麼!到底誰比較不要臉?做第三者的你有資格這樣說嗎?!”質問著李芙湘,陶淇因為憤怒而扭曲了臉,步步緊逼,她就差沒有將那個女人揉在手心裡捏碎。“你沒有資格,你們是世界上最沒有資格這麼說的,因為——你們比誰都清楚,媽媽是怎麼死的!對嗎?陶定國!”
咬牙切齒,如果還有一種表情和動作可以更加深刻的表達出此刻的心情,陶淇一定會不吝嗇的將她發揮的淋漓儘致。
最後的一聲‘陶定國’說的輕飄飄的,她淡漠的神情就像早晨即將要揮發的露水,在越來越虛無縹緲的空間裡她舔著傷口帶著淚離開。
“陶淇,走吧,快下雨了。”李落棠走進溫柔的將手搭在陶淇肩上,他心疼陶淇這樣的決絕,他心疼陶淇如此的煎熬。
稍一用力,李落棠將陶淇帶走,徒留下震驚的兩個人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