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娘子 眼見那堡主欺身襲來,……(1 / 2)

驀然回首時 無嘴葛喵喵 4210 字 11個月前

眼見那堡主欺身襲來,紅嫣不由驚呼了聲:“舅舅!”

一時間我隻覺自己的心已提到了嗓眼。我萬萬沒想到這紅堡主不懷好意,思及前事,隻怕今日的紅府本就是個陷阱了。

相反於我的緊張,高昊顯得鎮定得多,臉上是仿佛早已預料到的冷靜。我並未看清他是如何躲過紅堡主這一掌的,他身形移動的速度要比我方才在郊外見他應付那群侍衛時快了許多。待下一刻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繞到了堡主的身後。

紅堡主見自己一掌不中,而原本站在麵前的人竟不知用什麼手法到了自己身後,不禁也微感駭然。可即便如此,他未亂陣腳,即刻轉身,向高昊兩掌齊出,分打上下,左右分擊。乍一看,高昊似已避無可避,可高昊忽向後一仰,整個身子瞬間淩空平懸在堡主的兩掌之間。他左腳微向前送,直指堡主右腹。堡主見狀,立時將一手收回欲擋,另一手仍不忘擒向高昊的腳。

未等堡主的手移動片刻,高昊另一腳已直踢堡主的左膝。他腰身向下一彎,整個人便如泥鰍一般在空中靈活地翻了身,一手撐地,另一手劈向了堡主的右足。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堡主無論欲擋何處都顯得有些尷尬。

我微鬆了口氣,看來高昊可以輕鬆地應付堡主了,可萬一那些侍衛傾府出動呢?即使高昊武功不弱,但也不見得我們可以逃脫眾人的包圍。想到此處,我轉頭看向四周。紅鳶靜立在一旁並沒有動身,一雙靈動的美眸隻專注地留心堡主與高昊的對峙。至於紅嫣,正緊拽著手中的絲帕,紅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來了。對她來,這說定當不易吧。既不願叔父敗在一晚輩手中,也不願看見高昊被自己的叔父所傷。不同於她,我此刻的心,則單純得多。我將視線移至廳外,夜幕下的庭院一如我們進來時的安謐,並無動靜。

我忽記起那一牆紅魅,頓時便泄了氣。的確,紅府即便不對我們形成什麼包圍之勢,也無需擔心我們能夠從這裡逃脫了。

“多謝前輩承讓之意。”高昊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注意。我扭頭回看身旁,兩人不知何時已然停定。高昊自是麵不改色,堡主也無多大不適之感。許是高手過招之間,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我忽注意到堡主前胸劇烈的起伏,即時明白他是礙著麵子才強壓了自己紊亂的氣息。

堡主抬眉一笑:“今日老夫算是長見識了。冷逸醫仙果然名不虛傳,非但門下弟子功夫不弱,就連一個侍女也能臨危不亂,鎮定自若。”

迎上堡主滿目欣賞之意,我才理解了他話語的意思。方才從他們動手到停定,我一直立於他們身邊未曾挪動分毫。即便兩人不斷更換的招數在我身邊掠過,我亦並無躲避之意。更有甚者,我竟然還在這樣的狀況下側頭看向了彆處。

我暗自連叫了幾聲“慚愧”。若說按常理,我確實該退讓幾步。隻是適才看得太入神,早已忘了自己的處境了。再者,我也相信他。

堡主又道:“老夫也在高公子身上尋到了些醫仙的影子了,隻是不知高公子對醫術有幾分把握?”

高昊道:“前輩說笑了。高昊雖對醫術也略懂些皮毛,一些疑難雜症尚可應對。隻是若要與先師相比,實是差太多了。”

堡主聽後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身後的紅鳶等人:“鳶兒,你先帶紅嫣他們下去。記得備好客房好讓公子休息。”

紅鳶應道:“鳶兒知道了。”隨後便帶著一並人從廳裡撤了出去。

紅堡主見廳裡隻剩我們三人,才開口道:“不瞞高公子,老夫的確有些疑難雜症,才欲尋了冷逸醫仙。原隻道是醫仙行蹤飄忽,實是難尋,卻不想醫仙竟已仙逝。哎,這本也算是一不幸罷,但所幸醫仙的衣缽有人繼承,這是眾生之幸了。”

高昊隻淡然開口道:“不知堡主的疑難雜症是指?”

“是一種奇毒。老夫一生中行走江湖,毒物難免,隻是我卻從未見過這種,”紅堡主不由皺了皺眉,又接道:“一開始隻是如尋常的刀傷般有些疼痛,到後來痛感完全消失。當時老夫還詫異它會不治而愈,一運功才發現毒已滲入心脈。每隔幾個時辰會發作一次,但對比起夜間入睡之時全身經脈如被人斷的痛覺,並不算什麼。這些日子來,安眠對於老夫來說已是奢侈。我也曾通過各種途徑追查此毒,隻是,杳無音訊。最後隻查出一樣,下毒的人有一個名號——毒娘子。”

“毒娘子?”

紅堡主道:“是,你未曾聽聞也不足為奇。這毒娘子是因近日毒害多人才被人封了這綽號,眾人都為之乍舌。隻因其招數陰險惡毒,無不用其極,真真是個蛇蠍心腸的毒娘子。江湖傳言,這毒娘子從小就以毒物為食。她渾身帶毒,卻也美貌異常,因此也借這行了害人的便利。半月前,老夫在關外見到一女子正毒害於人,便出手阻攔,不想竟著了她的道。後來我才知這女子便是近日傳聞的毒娘子。所幸是老夫用獨門秘方及時穩住了心脈,得以苟且喘息。隻是,這毒似已難以控製了。”

高昊聽後點頭道:“還請前輩先容我把脈,好清楚這毒性。”

堡主一聽,臉上頓時閃過欣喜之意。他坐下身來,一麵將右手遞到桌邊,一麵道:“如此真是多謝公子了。”

高昊伸手替堡主把脈,片刻後道:“毒可解,但難解。”

堡主聽到“可解”二字,眉目之上全是歡喜,但到底礙於身份不好發作,隻淡淡地問道:“可是解方難配?要尋何物?”

“是有些藥物難尋,但解方仍需仔細斟酌。我先將必須之物列單,堡主可先派人尋了它們。至於剩餘之物,還請堡主容我些時間思量。”

“好,那老夫在這裡先謝過高公子了。我已讓紅鳶替公子備好了客房,公子可先回房休憩,我自會派人去拿了方子。”語畢,堡主擊掌三聲,便見紅鳶推開了廳門。

“鳶兒,帶高公子到客房休息吧。”堡主轉頭對高昊道:“老夫就不送了。公子,請。”

我跟隨著高昊緩步走出廳外,紅鳶便在前引路將我們領至一個幽雅彆致的小庭院。庭院的左側種滿了芍藥,托出月輝下映出的婀娜身影。紅色的衣裳讓穿著它的人不顯突兀,緩淡地融入了四周的紅芍之中,可但凡望這裡看一眼的人都會認出這花叢中處最美的生命。恍惚中,那是趁著月夜偷下凡間的芍藥仙子,讓人不忍發出任何聲響去驚擾了正在入神賞花的她。柔美的月光靜靜地鋪灑在她的身上,甜美的側臉在朦朧月紗的妝扮下如同是最上好的玉石精雕細琢出來的。

“嫣兒,”紅鳶向花中的芍藥仙子喚道:“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