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雪臉色緩了些:“你說得不錯,我依舊不信。不過,我可以姑且留著你。你……”他正要說,又停了下來。他向後一回頭,一隻額上嵌了黑星的白狼穿過簾子碎步走了進來。見花月雪在,它微怔了下停下腳步,與他對視一眼後又徑直走了過來。
花月雪眉間露出困惑道:“夜星?”
我欣喜地向它伸出一手:“夜星!”夜星朝我望了眼,搖了搖尾巴,依舊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走到我跟前。它雙爪向床榻上一搭,綠幽的眸子便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腕上的銀鈴。
花月雪一笑:“嗬,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夜星隻是認你手上的那串鈴當罷了。摘下來獸鈴的你,對於夜星而言便什麼都不是了。”
我朝花月雪一翻眼:“隻是沒有獸鈴的你在夜星眼裡什麼都不是,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感覺強加於他人之上。”我伸手摸了摸夜星的腦袋:“夜星,你沒事就好,我之前還挺擔心的。”話語間,我腕上的獸鈴因我手在它頭上的擺動不住地敲擊著樂聲,夜星的尾巴便隨著節奏輕擺起來。不會真的是隻認這鈴當吧?我朝花月雪瞟了眼,唉,若是真的,便太不爭氣了。我又順著夜星的身子摸挲了陣,卻見它的右後腿滲著些血。我的手不由一滯,仔細再看,隻有右後腿撐起點高度較矮。我緊張道:“夜星,你受傷了?”說著,我忙俯身查看它腿上的傷。右腿一側像是被箭刺傷了,不知怎麼傷口卻被劃得更開了。我轉頭向花月雪道:“快讓人弄些紫珠草,搗碎了連著布和水拿進來。”見花月雪一愣,我便開口道:“既然是冷逸的人,這些常識我還是懂的。”我雖在那一個多月裡隻學了些皮毛,但普通的藥草辨識還是知道的。
花月雪不做聲響的起身出門吩咐了人準備藥物,不一會兒,珠鵲便拿著托盤跟隨他身後進來。她偷著瞟了我一眼,又瞟了瞟花月雪,我不由暗歎道:勞她如此費心了,可惜我不是藍瑩啊。見到夜星,她亦頗為驚訝,不自覺低聲自語:“銀獸?”
我一麵示意她放下藥物一麵道:“珠鵲,之前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珠鵲一聽這話,慌張地張了張嘴,但究竟什麼也沒說,隻是看了眼花月雪後又依舊站在那裡。我疑道:“怎麼了?”
花月雪歎了口氣道:“你姐姐藍馨要來了。”
我吃驚道:“什……什麼?!”
花月雪轉向珠鵲道:“珠鵲。”見珠鵲應聲退了出去,花月雪便輕聲對我開口:“你幫我一個忙,我便放你回去,且我保證不會有人敢再找你的麻煩。”
“你要我以藍瑩的身份見她?”
他點點頭:“是,我要看一下藍家的反應。”
“好,我答應你。我現在先替夜星上藥,待會你再讓珠鵲進來拿些東西給我。”
傷口傷得不是很深,夜星的右腿雖不時地因觸碰而抽搐,但它依舊乖乖地趴在地上讓我上藥,期間大概我手上的那串獸鈴起了很大的作用。我讓花月雪將包紮好的夜星帶出了房門,不一會兒珠鵲便被譴了進來。按我的吩咐,珠鵲將之前我穿的那套服飾的穿戴飾品送了過來。見百芷蜜仍在珠鵲捧著的那堆飾物中,我便稍稍心安了些。置備停當,珠鵲欲拉開房門的手遲疑片刻又縮了回來。她皺了皺眉,又回頭對我道:“小姐……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大小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