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大廳裡傳來哥哥和慕容兆森的爭執與對罵。看來在某些人眼裡象征名聲的玉石比人命重要得多。峻風的腳步一直都沒有離開臥室。
哥哥為什麼那麼怕他們……看來姐姐隻有我來救了……首先是吳郡的落腳點——這麼廣泛怎麼找啊?過了一個月,他們應該會再過來。如果像哥哥那樣顧全大局,和泉玉會永遠在葉青痕那裡……這樣拖到幾個月、幾年——隻要姐姐沒有死,就應該還會看到她的園藝。
峻風的住所是獨立的房子。兄弟二人在山莊裡隻得到一小半的支持率,因而沒有一點豪華淫奢。當玄關發出吱呀的聲響,峻風趕到那裡,看見哥哥正在向他招手。峻風沒有動。
“峻風,還生我的氣嗎?”林豔樺低下頭,說,“我不是懼怕那幾個人,是他們的組織實在是我們劍宗的威脅。最好不要弄出矛盾。”
“失去你的妹妹,我的姐姐——這樣的代價我怎麼可以付得出來?”峻風的臉漲紅了。
“在我小的時候,這樣的事經常發生。有些你不願意的和你怨恨的事,你卻不得不去向它屈服,這就是現在的世間。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林豔樺說,“你姐姐在小的時候就親眼見到我們的父母死去。而後,我沒有辦法,隻好投奔到劍宗山莊,為了你們能夠暫時和平,或是永久和平的生活下去。可是,這之間又發生了很多事。所謂的慕容劍心無人出其右的傳聞在一些人的眼中根本失去意義。有的自不量力而死去,有的……就像炎少琳竟然撼動了千百年的威信。就這樣,我很想改變你們目前的成長方式,但是,看到你們快快樂樂的嬉戲,我就會放棄這樣的想法……”
“你知道嗎?我和姐姐一直都想成為像哥哥一樣的劍客。”
五年後的一個黃昏,天邊的雲霞燃燒出螺旋的花紋,仿佛是被旋轉的劍壓刺中,留下來的後遺症。
“峻風,去那個地方。”林豔樺收拾好兩個人的行李,“去五年前向你承諾的地方,西屯所。”
“嗯。”峻風十七歲的眼眸變得更加宛若花瓣般溫柔莞爾,清澈得似乎看得穿一切。
西屯所的全貌在蕭山上的俯瞰得到更遼遠的延伸。哥哥的承諾即將兌現了。
這時,有劍宗的信使傳來訊息,兆森死在靈月樓,一處聲色場所,因為劍宗的劍士們穿著劍宗的製服去領屍體,所以現在劍宗代理隊長的醜聞弄得沸沸揚揚的。劍士們希望林豔樺能出麵……
“免談。”林豔樺扔出一句話便打發信使離開。
“我會認真和他們說。”峻風站出來,“我去也可以吧?”
林豔樺接收到了一種被討厭的和不被理會的感覺。不過峻風類似於突兀的責任感真的令林豔樺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