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丸前輩。”龍馬依舊黑著臉：“麻煩你不要說奇怪的話好麼。”

“前輩，稍微注意一下你身為學長的威嚴比較好哦。”桃城在一旁幸災樂禍。

菊丸貓炸毛：“阿~桃——詛咒你一輩子吃方便麵都沒有調料包！”

“你們在說什麼？好像很熱鬨呢。”菊丸和桃城正在吵鬨，初夏抱著幾聽飲料回到隊伍裡，身旁是同樣抱著幾聽飲料的櫻乃。

“給，龍馬。”櫻乃將一聽葡萄味的PONTA遞給龍馬，淡淡地緋紅染在臉頰。

“謝謝。”

不二從初夏手中接過一聽芥末飲料，修狹的眸子眯成一條線。他好奇地問了一句：“初夏桑怎麼知道我喜歡芥末味的？”

“啊拉原來不二前輩喜歡芥末味的東西嗎？還好我選中了呢。”初夏做出“我是無意中選到這聽飲料”的樣子。

“嗬嗬，是這樣啊。”不二笑得彆有深意。

——

血液順著龍馬捂住左眼的手流下，一滴一滴滴落在地，觸目驚心的殷紅。

止血棉球被染紅了一團又一團，然那紅色液體仍在流淌。他抬手，滿不在乎地用袖子將那阻止他繼續比賽的紅色液體擦去。

“我要參賽，”他說：“血已經止住了。”

最終還是拗不過龍馬的固執，龍崎教練用紗布暫時替他止住了血，手塚亦答應給他十分鐘的比賽時間。

拿上備用網球拍，龍馬走進比賽場地。

觀眾席上，初夏抓緊胸前的衣料，喃喃自語：“越前龍馬你這個白癡，明明都受傷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比賽呢？你所執著的，到底是勝利，還是什麼？”

比賽重新開始，和之前一樣，龍馬還是用上旋球和側旋球攻擊，由此造成他的肌肉不停受到幾乎相同的上下旋球的衝擊。他正欲接球，揮拍的動作卻在一瞬間停滯住了，黃色小球重重落地後彈出場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貼在他左眼上的紗布漸漸滲出殷紅。

即使她知道他最後會贏，還是忍不住想要阻止他，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加油”。

「既然我無法阻止你，那麼，就讓我來為你加油。」

加油，龍馬。

加油，王子殿下。

——

九秒五十八分，龍馬不負眾望地以一記“反向追身球”贏得比賽。為了慶祝青學成為地區預選賽冠軍，青學眾人在河村家的壽司店裡舉行慶祝活動。

慶祝活動結束時天已經黑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光，和路燈一起把街道映照得燈火通明。

“呐，龍馬，傷口還疼嗎？”回家路上，初夏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氣氛。

“不疼。”一如既往的平淡口吻。

又是一陣沉默，她再次開口：“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也是，河村前輩也是，為什麼連自己受傷都滿不在乎？就算是出於對網球的熱愛，如果因為受傷導致再也無法握起球拍，豈不是太得不償失了。”

“因為不想輸。”龍馬毫不猶豫地回答。路燈映在他沒有受傷的右眼中，仿佛夜幕中閃爍的星。語氣中透出的不止是對勝利的執著和對網球的熱愛，還有……

還有信仰。

“是嗎。”初夏淺笑。“我似乎，開始明白了呢。”

網球部的都是些倔強到近乎固執的家夥——因為他們心中的那份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湮滅的信仰。

即使跌倒一千次，也會第一千零一次站起來。

——“我會看著你追逐夢想的身影，為你唱所有關於信仰的歌。”

聲音浸在春季微暖的和風裡，一字一句鄭重得仿佛對誰許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