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驚訝地睜大了眼。

黃色小球越過球網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墜落地麵後竟沒有按照慣性向前滾動，而是反方向運動，退回球網不遠處。

他輸了。

慘敗。

少年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發滴落地麵。

不甘、憤怒、羞恥，交織參錯，纏繞成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他心頭，漸漸收緊，勒得他喘不過氣。

這是他第一次輸給父親之外的人。

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他輸了。

輸得徹底。

“越前，讓我看看你的網球，隻屬於越前龍馬風格的網球。”

“越前，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耳邊還回響著將自己擊敗的人冷峻沉穩的聲音。

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

暖橘色的餘暉灑在他身上，一如他內心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會打給你看的，隻屬於我風格的網球。”

握著球拍的手加重了力道。

“我要變得更強，更強，更強！”

這是誓言。

拚儘全力也要實現的，誓言。

——

“你在乾什麼？”

洗過澡後，龍馬一邊用毛巾擦拭還在滴著水的頭發，一邊走回房間。剛到二樓，就見初夏站在自己房門前躑躅不定，於是疑問句脫口而出。

“啊——！”少女顯然被嚇了一跳，隨即轉過身麵對著他，懷裡還抱著筆記本。“原來你去洗澡了啊，怪不得不在房間裡。”

“所以？”他說著走了過去，正欲轉動把手時身後一個略帶請求意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所以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似乎是怕他不答應，她立即補充道：“不是什麼奇怪的問題，也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的。”

龍馬沒說話算是默許，初夏於是心滿意足地跟在他身後走進房間。

“你在看英語書啊，真少見。”一眼瞥見書桌上攤開的課本，她不禁驚訝。印象中英語可是龍馬的強項呢。

“嗯，明天有個第一階段的英語測驗，可能會因為太簡單而犯低級錯誤，所以稍微複習一下。”他狀似輕鬆地回答。

“這樣啊。是一年級二組才有的測驗吧。”

“全年級。”

“哎？”

龍馬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初夏四處打量一番，沒看見其他的椅子。“我可以坐你床上麼？”地板也差不多該打掃了。

“隨便。”

“那麼第一個問題。”坐定，她將筆記本攤開在腿上，取下夾在中間的圓珠筆。“外旋發球的原理是？”

“將球拍由下往上劃一個大圓圈，利用離心力在發球上加上巨大旋轉。”

語速較之平常慢了許多，使得她可以不慌不忙地把內容記下。

“更喜歡漢堡還是冷飲？”

“漢堡。”不出所料的回答。

“那看見新開的漢堡店會想去吃一下嗎？”

“也許。”

“……你這說了根本和沒說一樣嘛！而且從上一題開始就是兩個字兩個字的了，就不能解釋一下原因或者觸發條件——”

不耐煩的少年打斷了她的抱怨：“我隻答應回答問題。”

“說話太少小心語言能力退化哦……”忽然抬頭，看見龍馬帶著些許厭煩的表情，初夏趕忙打住。“下一個問題，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

他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幾秒，才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