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尚未理清,同誌仍需努力。 ——承……(1 / 2)

“痛痛痛——!!”

一聲發自肺腑的慘叫劃破夜色直上雲霄。

身穿白色大褂留著一頭利落褐色短發的護士長甩甩因為剛才的治療而有些酸痛的右手,對著某個慘叫來源有些無奈(無語?)的笑笑:“運動急性胸肋痛,俗稱岔氣。不過岔得像你這麼厲害的我還真沒見過。”

“……多謝誇獎。”深感被調侃了的初夏坐在木椅上左手托著虎口生疼的右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護士長走到擺在牆角的飲水機前,拿了個紙杯按下紅色開關接水:“好點了沒?需不需要我幫你把左手也掐一掐?”

聞言初夏立即將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如臨大敵的表情:“不用了不用了。”末了又補上一句,“我已經好多了。”

這話不假,雖然右手虎口被掐得生疼,但她的肋下倒是沒先前那麼痛了。不過護士長大人你……明明長了一張看起來很柔弱的臉掐起人來卻這麼有力是腫麼回事啊!

“噗——”看見她那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抱著“助人為樂”的心態將傷病患送到醫務室後便退到一旁默默倚牆而立的切原終於忍不住破了功。

雖然先遭調侃又遇嘲笑的初夏同學內心很是不平,但那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內心更多的還是感激。

接過護士長遞來的紙杯,喝下幾口溫度適中的熱開水,初夏頓時感覺溫暖的感覺從喉舌一路蔓延到胃裡遍及了全身,肋下的最後一絲疼痛也消失殆儘。

站起身朝護士長道了謝,初夏拿上放在辦公桌上的那導致自己岔氣的萬惡之源——記錄本,有些著急地走出了醫務室。一旁的切原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對了,”當切原走到初夏身旁正欲說些什麼時,後者忽然扭頭,朝身旁那人粲然一笑:“謝謝你哦,切原前輩。”

“呃……”切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臉上的笑容不似平日裡那般神氣囂張,反而有些許尷尬,“其實也沒什麼啦,話說……”

“說起來前輩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的?散步嗎?”

猶豫一下,他訕訕道:“我吃完晚飯,想說隨便走走,然後就,嗯——”

不待切原說完,初夏將手搭上他的肩膀,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一臉“我理解你”的表情:“不用說了,我懂的。”

“所以,回宿舍要往哪邊走?”

「我不認為告訴你方向你就能準確地找到地方。」聽到問話的下一秒初夏已經在內心吐了槽。略一思考,她得出最佳解決方案:“如果前輩你不介意的話,就先陪我去送記錄本,然後我們再一起回宿舍吧?”

男女生宿舍是在一起的。因為集訓的參與人數連同誌願者在內也隻有三十八人,而女生隻占六名,所以兩者的住所都安排在了同一棟凹字形的宿舍樓內。

“唔……也好。”這樣就不會再走錯了吧?已經問過一次路卻還是迷了路的切原心想。

——

為了避免重蹈之前的覆轍,初夏隻好放慢前行的速度。因此,當兩人終於把記錄本送到龍崎教練手中時,已經比規定時間晚了半個小時。好在龍崎教練並未責怪,反而在知道了緣由後關切了幾句。

初夏鬆了口氣,向龍崎教練道彆後,便同切原一道朝宿舍走去。

走了一會兒,初夏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切原已經落後她一大截了。

“喂,前輩——”她遠遠地拖長音叫了一聲,而他卻好像沒聽到似地,仍自顧自地慢慢走著,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狀態。

初夏乾脆加快腳步退回切原身旁,打趣道:“切原前輩,你走這麼慢小心我一不留神丟下你了哦。”

“嗯?”切原扭頭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道,“哦,我在想怎樣才能把路記下來。”

“噗——”這下輪到初夏忍不住笑了出來。

捂著嘴彆開臉,儘量不讓對方看見自己憋笑憋到內傷的表情。但是伊初夏同學,人就在你旁邊,你再藏也藏不住吧喂。

“……有什麼好笑的?”覺得自己的努力被嘲笑了的切原壓低的聲音裡帶上幾分陰冷。

初夏仍舊捂著嘴,一邊斷斷續續地辯解一邊不時漏出幾聲笑:“唔噗——對、對不起,但是……噗哈哈——前輩你真是,太、太可愛了……”

雖然這樣很不應該,但是你要理解——一個路癡一臉正色地對你說“我在想怎樣才能把路記下來”,這是一個多麼萌的畫麵啊。而某人看見萌物時最正常地反映就是想笑。

“不許說可愛!”某兩個字成功刺激到了切原,海帶君徹底炸毛。

“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麼。”已經笑夠的初夏擺擺手。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還是想著:這樣就更加可愛了啊。

繼續往前走了兩步,感官忽然變得異常敏銳的切原蹙著眉扭頭狠狠地瞪了身旁一臉遐想表情的初夏一眼:“心裡想也不準!”

初夏同學很委屈——她怎麼會知道切原有著經常在被英語虐到欲哭無淚的時候還要遭到丸井一邊揉他的頭發一邊在他耳邊感歎“好可愛”這樣的辛酸史啊。

而兩人都不知道的是,剛才那出嘻哈劇,全被某隻愛好八卦的大貓看在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