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選拔隊日美友誼賽開賽日。
這天早上,初夏在一慣的生物鐘作用下醒來,然後望著淺藍色床單上那塊不規則的暗紅很是惆悵了一會兒。
——規律的、周期性的子宮出血,俗稱例假。
當然這並不是讓她惆悵的主要原因。
怎麼說上輩子她也是個品行端正作息正常身體健康狀態良好的十五歲少女。
揉了揉微微鈍痛的腹部,她起身下床,從抽屜裡找出倫子早就替她準備好的衛【——】巾,不無遺憾地感歎道:“我新換的床單啊……”
看看時間還早,她決定先去洗個澡,順便把臟掉的睡衣洗一洗。
雖然一大早就乾“穿著臀部下方這個微妙的位置被暗紅色不明液體弄臟的衣服”亂晃是件很破廉恥的事情,不過既然是在家裡,而且家中唯二的兩位男性通常不會這麼早起床(五點起床敲鐘然後再回去睡回籠覺不算),偶爾這樣沒下限一次也沒關係的拉,某人這樣寬慰自己。
然而事實是她錯了。
自從入選了青年選拔隊,乾勁十足的龍馬一改往日賴床的習慣,總是起得很早,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於是,穿著破廉恥的衣服抱著破廉恥的東西的初夏剛走到浴室前,就跟洗漱完畢正拉開紙門走出來的龍馬碰了個正著。
「臥槽這麼低的幾率都能碰上我乾脆去買彩票算了!」
初夏的第一反應是狠狠吐槽。
——那堆被抱在胸前的,是她今天要穿的衣服。
這本來沒什麼不可見人的,但是她好死不死一時貪圖方便將內衣放在了最上麵,當然還有那女性的好幫手。
“哇啊——”當下漏出一聲驚呼,初夏手忙腳亂地將那堆河蟹物背到身後,然後抬起頭,故作鎮定地打招呼,“早上好啊,龍馬。”
“嗯,早上好。”龍馬淡淡應道,低頭看向那個混亂中掉落在自己腳邊的方塊狀白色物體。
還有五個月才年滿十三歲,正直純潔又很少專心聽心理衛生課的龍馬少年當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見初夏拿著一堆東西似乎很不方便彎腰的樣子,樂於助人的好少年便代她撿了起來。
這個世界一定是崩壞掉了。初夏默默地想。
不然她怎麼會看見越前龍馬一臉淡定的表情站在自己麵前,手中拿著一片衛【——】巾。
奇怪地看著突然間一臉呆滯的初夏,好少年龍馬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給。”話說那是什麼東西?白色的還軟軟的……
視界裡那隻手骨節分明,膚色較同齡男生白皙一些,修長的手指搭在那塊白色方巾上,竟是說不出地和諧。
數秒後,初夏糾結著糾結著,忽然就蛋定了。
於是她蛋定地道謝,蛋定地調整姿勢接過東西,蛋定地越過龍馬走進浴室,蛋定地……
被叫住了。
“你的衣服後麵怎麼了?”
……
……
……
“哇啊啊啊——什麼事都沒有!”
——
“倫子阿姨,這個,洗不掉了,怎麼辦啊?”初夏泫然欲泣地望向盥洗台邊正準備洗漱的倫子。
“什麼東西洗不掉?”疑惑地轉過頭,就見初夏正蹲在一個滿是泡泡的臉盆前,一臉悲痛地看著手中的衣物,淡雅的素色被暈開的暗紅侵占一片,於是倫子頓時明白了。
“啊啦,初夏長大了呢。”
溫婉的笑容,柔和的語氣中帶著愉悅,完全是一副“吾家有女初成長”的欣慰表情。
初夏忽然覺得很感動。
她站起身,呆呆地看著緩步走到自己麵前的倫子,絞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倫子溫柔地笑笑,雙手輕輕扳過她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時間過得可真快,剛來的時候你還那麼瘦瘦小小的,現在都快有我高了。”
“哪有這麼誇張……”
“一點都不誇張,再過幾年,初夏就是大姑娘了。”
“你在一天天地長大,龍馬也是。而我和你叔叔卻在慢慢老去了,等到將來你出嫁的那一天,我想我們一定會忍不住流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