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有一種花叫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一起長大的小麗說,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麼張口說出這種酸溜溜的話來?那是因為,我的寶貝女朋友喜歡啊。
怎麼形容碧琪呢?她是個小女人吧,長得不算很漂亮,但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邊的笑窩,讓人眼前一亮。我們是在學校的迎新晚會裡認識的,當時身邊的狐朋狗黨都看中了這個嬌小可愛的小師妹,而心動不如行動向來是形容我的,所以,在那些家夥還考慮著怎麼去搭訕時,我已經走了過去。
“這就是我喜歡的女人,誰也不許動歪主意。”
我牽著碧琪的手,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是很緊張的,但是,當我發現這個小師妹傻乎乎的看著我,紅著小臉的時候,我就知道,屬於我們的故事要開始了。
我和碧琪,家境都是一般,屬於小康,或者是成長的環境相似,所以我們的話題也很多,她是第二個讓我驚訝的女孩子,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小麗,就隻有她,可以讓我有說不儘的話,不過與小麗相比,碧琪打羽毛球的姿勢真是——
“你的動作難道就不能自然一些嗎?我覺得你打球的姿勢真的很像……”
“你要敢再說我動作像小醜我就跟你分手。”
是的,碧琪可以說是個運動白癡吧,不過,因為知道我喜歡打羽毛球,所以碧琪也拿起了球拍,小麗老說,你就彆勉強她了,可是,我卻覺得為了和我分享我的興趣拿起球拍的碧琪,是那樣的可愛,雖然那動作真是——嗯,導致分手的禁語是不能說的。
而且,約定的,25歲那年,我們還要結婚呢!(過門)
“公司已經決定到外國學習的名單了,風,你要好好乾。”
可是,我從沒有想過,就在25歲那年,當我和碧琪歡天喜地地籌備著屬於我們的婚禮時,一直努力爭取的機會卻突然降臨在我的身上。
“你就去嘛,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嗎?”
而碧琪那小女人,嘴裡說的是一套,手卻緊緊地拉著我的衣角,仿佛生怕我就那樣一去不回頭似的。
“我去了你會寂寞吧?”
“誰會寂寞了,到時候我們可以透過網絡見麵啊,現在可以視頻聊天的軟件很多的!”
“好吧。”我,終於下定了決心:“那麼,等我三年,不許爬牆,知道嗎?”
“你才是不要在外國泡洋妞!”
“知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那約定咯,我會笑著送你離開的。”
碧琪能笑著送我離開嗎?當然不能。離開的那天,看著那小女人紅的像雞蛋似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是一夜睡不好,搞不好還哭了一晚。
但其實,不舍的又怎麼會隻有她呢?我們將會足足三年不能見麵啊!我指的是真正意義上的見麵。那些Hotmail、□□,即使有視頻聊天又怎麼了?隔著冷冰冰的電腦屏幕,連親親她的額頭,給她一個晚安的吻都不行。
在外國學習的日子,生病了,透過視頻,看著她那焦急得微微發紅的眼眶,比起頭暈目眩,比起那些該死的鼻水,更該死的是那冰冷的電腦屏幕,阻隔了我伸手過去給她拭淚的手指。
唉,早知道就留言跟她說改期視頻聊天好了,都怪自己那麼的想念她,結果卻害的她擔心了。還有整整兩年的時間,隻好數著手指頭,希望時間過得快些了。
於是,一起來學習的小麗總是訕笑著我,說我這麼想碧琪,從一開始就不該來,不過那又如何?短暫的分開,是為了屬於彼此的未來,為了經營更美滿的生活,說不定,30歲以前,我就能提前實現我的承諾,帶著碧琪去歐洲古堡住,她愛住幾天就住幾天了!
不過,又如何想到,那一日的那一個瞬間,當我為了去救那個在馬路邊玩的小朋友,被汽車撞傷送院後,在我因為腦震蕩、關節多處擦傷住院的短短半個月內,那些關於幸福,關於未來的,屬於我和碧琪的一切,隨著速遞公司寄到我宿舍去的那隻屬於碧琪的訂婚戒指,還有那附在速遞袋子裡麵的又短又冰冷的一句話,畫上了句號。
——“我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