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苑聽見夏風吹過的聲音。有什麼東西，落空了。

啪。

涼苑把身子挪遠了點。似是想騙自己她也離師玥很遠。

不是自己。女孩子一瞬間把背挺得很直，仿佛想證明自己也不是那麼在乎：“那你就告訴她啊，如果是你的話，怎麼會有人拒絕呢。”她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在強烈的發顫。

“嗬，”師玥微微眯著眼，看起來有些險惡：“其實你就是喜歡我吧，聲音顫成那樣。”

“沒有。你乾嘛拿這個來證明啊。說笑呢。”

“沒有？沒有你顫什麼？”師玥乾脆抓住涼苑的雙手，卻沒發現自己也在顫抖：“你匡誰啊你。”

“不是的……”她用力閉著眼睛，低著頭。

你不敢看著誰？你忘了嗎。

你忘了你不敢看著的人不正是你喜歡了那麼久的人麼。

騙子，大騙子。

你騙誰呢，夏涼苑。

“……不是的啊。”溟師玥輕輕的抱住她：“可是我喜歡了你那麼久呢，夏涼苑。”

【外】

“你知道啊，滄月姐姐。”隻有一瞬間的閃神，九月便恢複了常態：“那麼，你又怎麼知道一個私生子的人生樂趣何在呢。”

姓為皇室姓氏的你，姓遐的你，怎麼能了解身為姓冷的我的感受呢。

從小我就隻能看著你被我們共同的父親擁抱，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

就算長大一點，我隻能看著你被父親指導，你知道我什麼感受嗎？

“不好意思，現在我要做的，是奪走你的一切。”

“那也好啊，反正我不想要，給你好了，”滄月輕鬆一笑，懶散地說：“從你背叛我開始，這種結局不就確定了麼。”

“什麼背叛？”

“你自己和十月商量過什麼呢。”

“……”

“什麼私生子，你真的認為那是什麼痛苦嗎，”滄月略顯輕蔑的笑著：“那你就錯了，身為皇家的殘次品，那也是種光耀吧，總勝得過平民，你和小十當初要殺我的時候那才叫毫無顧忌呢。後花園桂樹下，多美滿啊。”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地點都知道？”

“我們小時候常常坐在那棵樹上呢，你忘了嗎？”滄月看起來有些奇異的驚訝：“是的，我就是那樣坐在那棵樹上。一個字一個字的聽完了你們的全部計劃。”

九月愣神。

無所謂了。少女咬了咬牙。這些事情讓她知道又如何，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哦，對了，”滄月突兀的恍然大悟，似是想起來什麼。帶點遺憾和自豪的表情說。

“你不會真以為十月是你雙胞胎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