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和四師姐委實是為我擔了一場心,我和師父將將才踏進無窮觀的門口,二師兄和四師姐就急急迎了上來,搞得我甚是不好意思。
二師兄諷笑道:“小小,師父可算把你安然無恙找回來了,就你那兩把式,出觀去,竟還沒被其他妖怪給吃了。甚好,甚好!”說得我更是羞愧。
在這個妖怪橫行的世界裡,要橫衝直撞也是需要本錢的,這不,連一隻還不是妖的普通大雕也敢欺負於我,我竟差點被它囫圇吞了,雖然也有我自己想往輪回路上跳的想法,但也不知它是從哪裡看出我的不中用來。
我剛想對二師兄打個哈哈,四師姐已經搶了個先兒,竹筒倒豆子似的道:“小小,你可把我急死了,你要是走了,以後誰陪你師姐我聊天打發時光去?我可是恨死你了,害我們白擔心一場!你不知道,師父他……..”
敢情這小妮子是怕我走了,我們這八卦協會就此垮台,以後她沒地叨叨去?我頓減幾分羞愧之心。可是她這豆子還沒倒完呢,說到“師父他”我抓著關鍵正要把耳朵豎起來做傾聽狀,隻見師父掩嘴咳嗽兩聲,瞟了四師姐一眼,四師姐頓時領會到領導的意圖,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轉,得,不說了。
什麼意思嗎?我被這三個字吊起來的胃口可不依,急道:“師父他怎麼了?”
四師姐嘿然一笑道:“沒怎麼,沒怎麼。”
我曉得師父他老人家在場,四師姐是啥也不會在說了,不得不按捺住心裡的好奇暫時終止了這個話題。
可是後來,叫我逮著個機會,在我一番窮追猛打下,四師姐可算老實交待了。
在四師姐的一番眉飛色舞的描述下,原來那天在我負氣出觀後,師父看著我一步步爬出觀去,雖然阻止了二師兄和四師姐阻止我,但他的臉色黑得比鍋底還黑,眼神象是要剮了我一樣,雙手緊握成拳象是要捏死誰,四師姐說從來沒有看到過師父那麼憤怒的樣子,叫人看了心裡直發毛。
後來二師兄勸道師父說我沒什麼修為,出觀後怕是其他妖怪會對我不利。白姑娘也正想趁此良機發揮她那天生的媚功,好生安慰師父一氣兒失去三個徒弟的受傷心靈一番,由此聯絡聯絡加深加深感情。可是二師兄的話音將將才落,白姑娘將將才朝師父那兒蓮步輕移了一小步,師父就已經”嗖“化作了一道青光消失不見,氣得白蘇蘇跺了一腳,臉色紅裡透白,白裡透青,煞是好看,悶悶地走了。四師姐說那時師父必是出去找我了,可見師父對我是多麼看重。
四師姐的一番話說得叫我心裡怦怦直跳,隻差沒跳出嗓子眼來。此後幾天,我看到師父就神思恍惚,常常想,師父,你那樣憤怒,親自尋我回來,小小在你心裡真的那麼重要麼?你真的那麼在乎我麼?你的在乎隻是因為我是你最寵愛的徒弟麼?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師父待我與以往有何不同,可委實叫我很失望,師父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待我和以往如出一轍,既嚴厲又溫和,一點不同的蛛絲馬跡都沒叫我尋出來。
此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