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們的關係還沒有破裂。

小斯內普說：“今天晚上，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蟲俱樂部有活動，你會來嗎？”

莉莉忙著熬製魔藥，隨口回答：“或許。”

“他會講課上沒有的內容。”小斯內普處理手上的藥材，動作又快又好，完全看不出他一直瞥著莉莉，“你應該來。”

“說實話，我不討厭斯拉格霍恩，但其他人……”她聳聳肩，手上一用力，就把豆莢切壞了，“糟糕。”

小斯內普說：“不要緊，還能用，擠一下就好了。”

莉莉試著手擠汁液：“書上說要切碎。”

“書是給普通人看的。”小斯內普頭也不抬，“魔藥不是按部就班的東西，不然傻瓜笨蛋也會做。”

莉莉不喜歡他的語氣，生氣地說：“所以我是傻瓜笨蛋嗎？”

“當然不是。”他抬頭，有點吃驚，“你是我……我是說，斯拉格霍恩說過，你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巫。”

莉莉：“我不在乎他怎麼說。”她歎口氣，捂住臉孔，“西弗勒斯，我真怕自己搞砸考試。”

小斯內普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因為我要證明給一些人看。”莉莉揚起下巴，“就算我是麻瓜家庭的孩子，也不輸給那些什麼純血巫師。”

小斯內普欲言又止。

“不說這些了。”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語氣刻意輕快，“告訴我，西弗勒斯，假如我不小心在考試的時候搞砸了，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小斯內普說：“如果你說的是把瞌睡豆切片，那麼，可以試著用刀的側麵擠壓。”

“如果我攪拌錯了呢？”

“不要緊張，繼續做，順時針攪拌一圈也不是壞事。”他說。

梅薇思坐在後排的位置上，托著臉，看著他們喁喁私語，一邊記筆記，一邊莫名難過。

有的悲劇，還來得及挽回，有的故事，已經永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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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的魔藥課，梅薇思故意最後才走，等斯內普一消失，馬上摸到儲藏櫃，翻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課本。

《高級魔藥製作》。

她翻幾頁，找到了幾行眼熟的筆記。

寫這個的時候，斯內普已經六年級了。

他已經和莉莉決裂。

唉——她在心裡長長歎了口氣，打開筆記本，抄筆記條目。

把該抄的都抄下來，課本合攏放回去。

收工。

梅薇思躡手躡腳地溜出魔藥教室。

兩分鐘後。

斯內普打開儲藏櫃，盯住了被翻過的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