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記得給我記明信片。”翔宇深深呼吸一下，重新啟動了車子。

“我……”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是她要怎麼說？

“不要拒絕，我隻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翔宇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深邃不見底的悲傷。

“好。”汐默點了點頭，車廂內重又恢複了平靜，她看著翔宇，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有說，說的再多又怎樣呢，終究自己還是要離開的。

走進候車廳，汐默接過翔宇手中的行李，對他微微一笑。“要登機了，這段時間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謝謝你的照顧。”隻要他說聲保重，那麼這一切就可以結束了。

翔宇看著她一言不發，努力地想從她臉上找到些什麼，看著她的微笑，突然覺得滿目的蒼涼，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宇，再見。”汐默轉移她的視線，再次疏離地告彆，這樣赤裸裸探尋的眼光，會讓她所有的偽裝頃刻間瓦解的。

“可不可以不要離開？”翔宇開口，很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期許，些許不確定，些許的彷徨。

他看著她，眼裡是無法隱忍的悲傷，從在千尋樹下，她叫住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沒有辦法親易和她告彆，從她第一次下廚，滿臉期許地問道好不好吃，就注定他無法離開她暖味的微笑，從她燒得迷迷糊糊時孩子氣地和他說，不要對她太好，她會就這樣依賴上他的，就注定她和他從此休息相關，無法親易擺脫她的一顰一笑。

汐默的心口一酸，有種糾結的情緒肆無忌憚的蔓延，他是這樣驕傲的一個人居然會拜托她留下，她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終究還是下了決心離開，這樣至少不會傷他太深，很快，他就會忘記自己，重新他的生活，遇上一個可以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女孩。

“抱歉，我沒辦法答應。”汐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

“是因為林子陌嗎？”翔宇盯著她，如果她回答是，那麼自己就徹底放手，隻因為他想要她在沒有他的未來能夠幸福。

汐默一愣，搖了搖頭道：“我隻是喜歡一個人的自由，所以我不會為了任何人停下我的腳步。也許有一天我累了，我倦了，會回到子墨的身邊，過平靜的生活。”

決然地看了他一眼，她以一個優雅地姿態離開，深吸了口氣，任淚水無聲的滑落，再見了，美麗的杭州，再見了翔宇，從此，咫尺便是天涯，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看著她決絕離開的背影，翔宇想喊住她，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之中，仿佛想要抓住什麼，但是空氣中隻有漂浮的塵埃。他輕歎了口氣，自己這樣又何必呢？

她早就說過自己是一顆浮萍，風一吹就會離開，她說過追求的是自由的靈魂，不會為了誰停下漂泊的腳步，她早就告訴過自己隨時會離開，她甚至拜托自己不要對她太好。

是自己傻傻的，傻傻的，一廂情願的以為隻要對她足夠的好，這裡就會成為她駐留的港灣，自己的肩膀會成為她最溫暖的依靠，一廂情願地以為隻要自己伸出雙手就可以緊緊地握住她，彼此守護。

“可是她呢，即使她累了、倦了，想要有個肩膀依靠了，她的選擇也不是他。

摸出手機，他刪除了那個早已熟記在心的號碼，其實也沒有必要，恐怕此刻她早將手機卡扔進了垃圾桶，這就是她吧，比自己決絕，比自己瀟灑，隻一句再見就真的可以從此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