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騎著馬,追了陸振華一段路,眼看就要追上了的時候,橫刺裡突然出現了兩匹馬。那馬上麵,分彆騎著一男一女,仔細一看,竟然是如萍和爾豪。
他們一時之間,並沒有看到畫兒,隻是在後麵叫道:“爸爸,爸爸,等等我們。”然後便策馬追了上去。
陸振華的腦中,還在想著心萍,被他們兩人的呼喚給驚醒,嚴肅地說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我們來陪爸爸騎馬啊。”如萍體貼地笑道。
忽然,她和爾豪,同時看到了跟在後頭的畫兒。在初見畫兒的一刹那,這兩人同時一愣,竟幾乎異口同聲道:“心萍!”
陸振華被這一聲叫喚給觸動了心弦,忍不住道:“你們也覺得,她很像心萍?”
“嗯,剛剛看到的時候,真的嚇了我一跳,還以為,心萍複活了呢。”爾豪認真地說道,又仔細看了畫兒一眼,突然叫道,“咦,梅小姐,是你?”
如萍不如爾豪見過畫兒次數多,經他提醒之後,這才認了出來,驚喜地叫道:“啊,畫兒,居然是你。沒想到,你也喜歡騎馬。”如萍輕輕策馬,來到畫兒身邊,對她上下看了又看,好奇地問道:“你這身騎馬裝,是哪裡來的?”
畫兒跟爾豪和如萍打了聲招呼,看看自己那一身傑作,笑道:“我看到依萍有一套這樣的騎馬裝,很漂亮,所以問她借了來,做了套一模一樣的。”印象中,陸家的女孩子,個個都有一套這樣的騎馬裝,心萍還在很小的時候,陸振華就讓她穿成這樣,帶著她去學騎馬了。這身騎馬裝,就像是父親心裡的一個心結,永遠都解不開似的。
爾豪一聽得“依萍”的名字,本能地就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心中,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渾身上下都帶刺兒,難纏得要命,依萍唯一的優點,就是認識了像方瑜這樣漂亮的女孩子。
如萍則同畫兒並肩騎著馬,說說笑笑道:“沒想到,你居然認識依萍啊。”
“是啊,我跟依萍是朋友,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們居然跟她是一家人,你們的穿著打扮,看上去,跟依萍很不一樣啊。”畫兒故意這麼說,為的就是刺激刺激陸振華,讓他心裡清楚,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在外麵受著怎樣的苦痛。
如萍心眼好,臉皮也薄,聽得畫兒的話,就覺得羞愧難當,好像依萍她們受的苦,都是她造成的。她不禁哀求父親道:“爸爸,你讓我再去給依萍送一次錢吧,上次我送去的東西,她都不肯要,可是,我覺得她們家現在,應該快要撐不下去了。或許這一次,她會要的。”
“如萍,你就不要好心了,依萍是不會領我們的情的。”爾豪不耐煩地打斷了如萍的話,“她那個人,脾氣犟的要死,我去送錢的時候,她直接就把我給罵了出來。還有,後來她不是又把錢給還回來了嗎?你就不要去管她了,她死不了的。她現在有工作,活得好得很。”爾豪說到最後,就用一種暗示的目光去看如萍。
畫兒發現了他的這種眼神,又聽到他提依萍工作的事情,心裡盤算著,或許爾豪和如萍已經知道,依萍是在什麼樣的地方工作。陸振華卻完全不知道,此刻不禁問道:“爾豪,你把話說清楚,你說依萍在工作,她在做什麼工作?怎麼我一點兒都不知道,沒有一個人來告訴過我。”
爾豪明顯露出一些擔心的神色,不停地用目光示意如萍。如萍也是有些為難,隻能喃喃道:
“爸,依萍工作的事情,我們也是才知道。”
“那她在做什麼?”陸振華不依不饒,一定要追問到底。
“就,就一般的文員工作啦。”
畫兒見如萍和爾豪有些為難,就主動說道:“伯父,依萍現在在一家公司做會計。”管陸振華叫“伯父”,就跟管文佩叫“伯母”一樣,都讓畫兒有些拗口。
“會計?她高中畢業,什麼本事也沒有,人家會招她做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