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色字頭上
所以,我把他營中的糧食連帶著他們自己家族送過來的好東西,全借了出來,自此之後,他再不敢帶人中途搶糧。
自此之後,凡他生一計,我便出其不意地用旁的手段壓他一壓,被他暗地裡罵了無數‘旁門左道,卑鄙下流’,可見了麵卻是親熱得如兩兄弟。
他們一向被我用無賴手段打壓著,如今從京城來了位天潢貴胄,帶來不少奇人異士,讓他們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自是想好好地巴結,用以對抗我這個無賴。
離中軍主營寨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罪奴寨,所收的全是獲罪流放邊境的犯人,平日裡為將士漿洗衣物,修整兵器,製作營寨物品等等,這都是一些普通犯人,卻有一些被充為營妓的女子,在寨中獨為一營,這些女子很多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妻妾,未獲罪之前用美食錦衣滋養,很有些容貌出色的,老父一向治軍嚴謹,更不讚同以此種手段來攏絡將士,因而規定如要去到妓營之中尋歡,卻是要支付銀錢的,而且每次去了,記事官定會記錄在冊……暗地裡的尋歡,誰都願意,但如果唱得大家都知道了,還是有些損臉麵,官兵們雖是粗魯之人,可一樣要臉麵,誰也不想以後退伍了,娶老婆,回家看妻子兒女的時候,家人臉有榮光地等著地保前來宣讀:此人英勇善戰,屢立奇功,獲將軍獎賞無數……入營妓嫖妓十次,付銀錢百兩……
所以,那妓營的生意不是太好。
連駑營的人和官場之上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自然有些想打落水狗,或有托人來斬草除根的,老父如此做,卻隱隱保護了那些罪臣眷屬,自然引起連駑營內很多人不滿。
那一年宰相李士元因金礦之事獲罪判刑之後,京中有大臣不斷地上了奏折,揭出李士元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的證據,從他家老宅子裡搜出來的金銀珠寶聽說堆了十輛馬車,又被人查抄出與西夷親王的通信,指欲引西夷兵入關,以擴軍獲利,被人稱為國之大賊,他既已病亡,已葬身墓穴,本朝皇帝仁慈,也不好行那鞭屍暴虐行徑,隻是禍及家屬那是必然的了,李姓家族親及三族包括家生奴隸共千餘人,全被四散流放,流放到西疆的,就有二百來人,其中就有李沐卉,李士元唯一的嫡親孫女兒,獲罪成為營妓。
因其祖父罪行巨大,她半邊臉被用墨刑,可既使這樣,也遮擋不住她原本的絕豔之色,更何況有些男子更是偏好這一口呢?更何況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連駑營?而李士元為宰相的時候,頗有清正之風,得罪的人極多,他的孫女兒落得如此下場,自是有人想方設法地要折辱於她。
這一次,曹統領學乖了,他不直接出麵,打的卻是寧王的旗號,親自帶人進妓營搶人的時候,告訴那裡的管營嬤嬤,他要把李沐卉送給寧王為侍妾,叫她立刻放人。
罪臣之女一般人是不能獨霸的,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士,莫非皇臣,皇室子弟卻是有這個權利,所以,他的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可當他聽到管營嬤嬤的話之後,卻是眼珠子快要瞪了出來,因管營嬤嬤布滿皺紋的老臉紅了紅,告訴他:“曹統領,對不住了,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這次來的,有幾個好貨色,七校尉為慰勞他的屬下,帶了全連的兵士正在裡麵享用呢,你要為寧王求她,也得等他們辦完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