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看著安靜沉睡的子魚,忽然覺得也許此刻這個脆弱的好像隨時都會消失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回想剛才大夫說他外傷不重,幾天就可痊愈,隻是他體內氣息紊亂,且有些微弱,似乎身上有著某種不治之症但又被很好的壓製住了,但那老大夫怎麼也查不出他身上的是什麼病。
而那個風雷山莊的龍少莊主在幫子魚包紮完傷口以後就在房間內到處找什麼東西,最後拿著一個碧玉的空瓶神色慌張,隻托付自己幫他好好照顧子魚,他需要去找一個人,等他四天。
現在龍少莊主不在,子魚又昏迷不醒,或許,算是個解除他心中疑惑的好機會。
“杏兒姑娘,你家主子一直都在那秦樓館內從未出來過麼。”軒轅小心的試探道。
“是啊。從我跟著主子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踏出那裡一步。隻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戴麵具的大夫來看他,還有就是龍少爺有事沒事就來找主子。其實吧..杏兒覺得主子其實挺寂寞的,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出去。”杏兒天真單純,軒轅隻問了一句她便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不願意出去?這是為什麼?難道是怕被人認出,還是..在躲著什麼人,怕被人找到?若是這樣的話,或許…..
“那你跟著子魚多長時間了?那戴麵具的大夫姓甚名誰你知道麼?”軒轅進一步試問,想要求證一些事情。
“我跟主子已經有兩年了吧。那時我肚子餓又冷。就暈倒在門口了。”杏兒雙手托著腮,回憶道,“那個戴麵具的大夫對人很冷淡的,隻有看到主子才會變得很溫柔,主子總是很親昵的叫他小白。難道是因為這位大夫皮膚很白,還總愛穿白色的衣服?”
“那杏兒姑娘可知道兩年之前你家主子的一些事….”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主子從來不說….”杏兒說道一半突然就笑的花枝亂顫,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軒轅,“軒轅門主,你為什麼對主子這麼感興趣呀。你不會是喜歡上主子了吧。”
“呃….當然不是。杏兒姑娘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與你家主子可都是男子。”軒轅對於這杏兒的語出驚人有些招架不住。可他在四年以前喜歡過的確實也是一名男子,跟他家主子長得頗像的男子。
“軒轅門主你這想法就不對了。異性相戀可以,同性為何就是有悖倫常。大家都是付出真心,為什麼要有這樣的歧視。”杏兒言語犀利,與往常很不同,“隻要是真心相愛的,又為什麼要管這些世俗偏見。”
這一番話直直說進軒轅的心底深處,同性相戀為何就是不可以。為何不可以。為何。他幾乎都可以看見十四淒楚的內心。是啊,到底為何要如此介意世人的眼光,讓十四白白受了這麼多委屈。
“咳咳——”子魚本想聽軒轅是否對他有懷疑,但聽到杏兒如此慷慨激昂的一番話,看著軒轅有些失神,就還是打斷了杏兒的話,否則該造成軒轅的困擾了吧。
“主子主子。你醒啦——你可嚇壞杏兒了…”杏兒聽見咳嗽聲立馬向床邊撲過去。
“子魚兄。”軒轅也快步走到床邊,“你覺得如何?是否要把大夫叫來?”
“不用了。”子魚輕聲說道,“子魚身體已無恙,隻要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多謝軒轅兄。”
“那…既然子魚兄你已經醒了,我就不多打擾了。好好休息吧。”軒轅說完便出去了。
子魚看著遠去的身影,無限落寞。如果不是龍少拜托他照顧自己,想必他也不會守候這麼久。他的心中裝的是武林安危,是雄心壯誌,即使他現在是蘇十四也改變不了這事實。更何況在他心中他們相戀本就是違背常理,當初他就曾為這個問題萬分苦惱,內心掙紮,十分痛苦。如今他已經沒有這個煩惱了。還是說….也許,也許他也一直在等自己呢。
“咳咳——”子魚連咳幾聲,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不可再想,不可以再去想。蘇十四,你知足吧,知足吧。當初是你自己自願離開他的,如今卻是後悔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