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魚一路上不敢有半點停歇,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三天夜晚到了小七現在所處的地方,落花樓的分支無名閣,想來蕭樓主是真心愛小七的,否則怎會讓他這般胡來。落花樓行蹤詭異,殺人無數,小七的這一紙飛鴿傳書若是被他人發現了就會置落花樓於險地。
“三哥——”子魚還未下馬就見小七向自己飛奔而來,一襲紅衣豔過整個春天的景色。“三哥你臉色很蒼白…快去休息一下?”小七見子魚臉色不好,慌忙扶住他,緊張的問道。
“不…我想先見小白。”連續幾天不眠不休的奔波確實讓子魚覺得格外疲憊,但若沒有確定墨白是否安好,他是無論如何也安不下心來休息的。
“墨白他沒什麼了…現在隻要靜養就好了。”小七邊安慰著子魚邊扶著他走進無名閣。
無名閣整個的裝飾十分素雅,與它血腥的名聲不同,置身其中竟覺得有種很舒服令人心靜的感覺。古樸的紅木家具,幽香的君子蘭,處處透著閣主典雅的品味。
“這裡的閣主是…..?”子魚忍不住問道。
“這裡雖然說是分支,但其實是他自己造出來的一個地方,隻有我和他,還有他的幾個心腹知道。”
“哦?”這麼重要的地方….蕭樓主對小七真是沒話說啊…隻是不知小七…會不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而失去眼前的幸福。
小七扶著子魚,一路上都垂著眼簾不說話,亦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直到走到走廊的儘頭,小七停在門口抬頭對子魚說,“到了,三哥,你先進去吧…我….我還有點事…就不進去了。”小七麵帶愁容,欲言又止。
“怎麼了?”子魚見小七神色古怪便撫了撫他的頭問道。
“沒…沒什麼….”小七慌忙掩飾,可滿臉的愁緒卻是掩也掩不住的。
子魚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氣氛肅靜又詭異,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蕭樓主呢?怎麼不見他陪著你。”
“他受傷了。”小七的語氣中儘是懊悔和自責。
“原來如此。”子魚心下明了,柔聲道,“去吧。”那個武功高超,就算是內力還在的自己和小白聯手都未必打得過的蕭樓主竟也會受傷,看來真是情到深處人就顯出弱點了啊。子魚邊想著邊剛準備開門,被隱在暗處的黑衣男子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原來在藥王穀見過的那個男子。
“不進去?”子魚指了指裡麵。
黑衣男子隻是沉默的搖了搖頭。但當子魚推開門正要跨進去的時候才聽見他沉聲說道,“他不願見到我。”聲音沙啞低沉,恐怕是在這裡站了好幾天了。真不愧是訓練有素的頂尖殺手,竟然撐得住,子魚心裡暗暗佩服。
子魚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生怕打擾到了墨白休養。
“不用這麼輕手輕腳的,早知道你來了。”同樣嘶啞的嗓子,還有些有氣無力。子魚疾步向前,見墨白支起身靠在床邊,臉色很差,絲毫沒有血色。
“小白你怎麼樣了?傷著哪兒了?怎麼會受傷的?為什麼不告訴我?”子魚一把抱住墨白擔憂的問。
“你….問題真多…..”墨白輕輕的拍了拍子魚的背,無奈的笑了笑,柔聲說,“好了,我沒事了,隻是受了些內傷,不礙事的。”
“內傷?真的沒事了麼?快讓我看看。”子魚放開墨白,緊張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