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瑄臉色一變,立馬抓起子魚的手把脈,隻感覺到他的真氣又是到處亂竄的厲害,他之前壓住的寒氣早已衝破束縛在五臟六腑遊走,“為什麼寒症發作了不告訴我?”銘瑄語氣嚴厲,眼中卻是滿滿的心疼。一邊說著一邊就將子魚攔腰抱起走向床。
“現在為我運功療傷太冒險了…還是…還是算了吧…”子魚的聲音已很微弱,怕銘瑄聽不到又特意扯了扯他的衣服。
銘瑄卻沒有開口說話,隻伸手幫子魚脫了大麾,又開始解開他的外衣,然後才緩緩道來,“我功力深厚,區區一個寒症能傷我多少。倒是你,怎麼也不多多關心一下自己…”
子魚垂著眼簾沒有說話,亦沒有再動,隻乖乖的讓銘瑄褪去了所有的衣物,然後為他運功。
很快,子魚便感到了有一股溫暖的氣流淌過全身,原本冰冰冷的身體開始有了一絲絲的溫度,那難熬的痛楚也在漸漸地減少。
而銘瑄的額頭開始滲出層層冷汗,子魚身上除了寒症的發作,亦有他強行恢複內力留下的弊病,要全部幫他順過來可著實是一件大工程。銘瑄感覺喉嚨口有一絲腥甜湧上,但還是強壓了下來,不然子魚肯定會怪在自己身上,然後以後要是身體有什麼也不會告訴自己了。
當銘瑄運功完畢時,整個人便軟趴趴的倒在了他懷裡,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的微微顫動,看來是真的筋疲力儘了,大概是早在進客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忍著了吧。銘瑄為子魚蓋上被子,披上衣服開門吩咐小二往浴桶裡加滿水,剛想轉身回去時,忽的眼神一凜,殺氣畢現。
“哈——王爺真不愧那戰神之稱啊,竟是這樣也叫你察覺出來了。”黑暗處有一人笑著開口了。
“怎麼?這麼快就把密令拿到手了麼?”銘瑄的聲音雖沒有特彆冰冷,卻是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之感,與和子魚在一起時有著天壤之彆。
“雖然還沒….”那人剛想說,卻看見王爺轉過頭低咳了幾聲,嘴角彎起,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王爺你受內傷了?”見銘瑄沒有回答,又自顧自的猜測起來,“這天底下能傷得了王爺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而據我所知,那幾人最近也沒和王爺有交集,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了…王爺你,為那蘇子魚運功療傷了吧?”
“管好你自己分內的是便可。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麼好事。”銘瑄沉聲警告道,轉身欲回房裡去。
“哼哼….蕭銘瑄,原來你也是個有弱點的人。”那黑暗中的人低笑一聲,眼中儘是嘲諷。
銘瑄關上房門後,走到屏風後試了試水溫,覺得尚可,便將床上的子魚抱起,放進浴桶裡,然後自己也踏了進去,為懷中還在昏迷中的子魚輕柔的擦拭了一遍,才順便自己也洗了一下。又為子魚小心翼翼的穿上褻衣,放回床上,自己也鑽了進去,將子魚圈在懷裡。子魚的身體仍是有些涼,於是本能的往溫暖的地方鑽了鑽。銘瑄望著懷裡的子魚,看他三千青絲柔順的垂在胸前,白皙的肌膚,柔軟的身體,這等美色就在眼前,他竟是頭一回沒有動手,連銘瑄自己都不敢相信。
……
而屋外,臨霄想著愈發消瘦的自家徒弟,心底泛起一陣酸楚。不明白為何上蒼要這麼對待他們。他知道子魚這孩子比起自己,先想到的永遠都是彆人。隻要給予他一點點,他就會回報以湧泉,這麼,這麼的容易滿足。
穆桑看著鬢角竟有了一絲白發的臨霄,滿眼的自責與內疚。是他的反複,他的猶豫不定才將臨兒從一個深淵推向了更深的地獄。
這幾人便是這樣各自懷著心事進入了各自的房。誰也不會知道,這看似祥和的錦州,竟會成為他們每個人的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