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坐在丹普爾監獄角落望著天窗,牢房裡發黴的惡臭讓公爵一家很不舒服。這是巴黎最出名的監獄之一。他們和仆人分開□□,被關在這裡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還沒定罪的貴族,他們被喻為法國的背叛者。一旦定罪就會移交到教堂監獄,那是一座恐怖監獄,裡麵關著的全是死囚和政治要犯。
監獄的鐵閘門被打開了,皮靴鏗鏘有力地聲音如同喪鐘敲響在每個貴族犯人的心裡。肖弗朗帶著手下進來了,他穿著傳統的服裝,領口露出蕾絲襯衣。修長誘人的身材像接受過地獄的洗禮,乾淨利落的黑色短發飄逸在風中,微微緊繃的下顎透出窒息的氣質。冷峻的臉上依然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一種征服者的霸氣淩然而生。這個男人從社會的最底層爬上來,對貴族充滿了怨恨,對權力也充滿欲望,對失去的東西有著深深貪念。
他停在一間牢房前,鷹一樣的眼神隔著鐵欄掃視著裡麵每一個犯人,命令道:“把他們全帶出去。”
隨著鐵欄的打開,裡麵頓時響起呼天搶地地冤叫。孩子的哭聲和婦女的掙紮絲毫沒有感動這些所謂的革命者,或許革命就是犧牲,政權是在屍骨上堆砌的。叫聲直接震撼到旁邊牢房裡奧爾良公爵一家。公爵和公爵夫人趕緊把小點的孩子擁入到胸前遮住他們的眼睛,喃喃安慰著:“彆怕,彆怕。”
看著犯人全被拉出去,肖弗朗這才滿意地移動腳步。突然他停住步伐,轉過身,墨綠色的眼眸深不見底,帶著嚴冬積雪的寒冷,直勾勾盯住奧爾良公爵的大女兒茜茜。她被抓後,沒有哭過也沒有笑過,隻是麵無表情地無視眼前的一切,“帶刺的玫瑰。”
肖弗朗嘴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公爵夫人發現肖弗朗不懷好意地盯著女兒打量,連忙把她護到身後,直接擋住了他的視線。
當鐵門再次被重重關上,公爵一家才稍微鬆了口氣,其實厄運才剛剛開始,死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至從被抓的一刻,公爵早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隻是苦於自己的三個孩子也要麵臨這等酷刑。茜茜才17歲,下麵的兩個孩子更小了,都不足五歲。想到這裡,公爵歎了口氣,把頭深深地埋在胳膊裡。
監獄的夜晚是如此寧靜,火把的光忙如同鬼魅般跳躍。“砰。”牢門發出巨大的聲響,驚醒了奧爾良公爵一家。這腳步聲仿佛離他們越來越近,當政府軍人們停在了關押公爵的牢房前時。隨著鐵門地打開,公爵夫人抱著孩子蜷縮到角落,公爵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他尋思著,“剛才不是抓了一批嗎,還要審問?”
兩位士兵直接走到茜茜跟前,不由分說地架起她向外送。
公爵見狀立刻衝上前試圖掰開他們的手,“你們乾什麼,放開我的孩子。”
“走開。”其中一名士兵不耐煩地推開公爵。
“父親,父親。”被押走的茜茜不停的回頭看家人,然而公爵一家隻能貼在鐵欄上看著女兒被帶走,公爵夫人更是傷心的依著冰冷的鐵門哭泣,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早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走出牢房,茜茜發現這並不是去審問室的路,不安地掙紮道:“你們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士兵們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她推進一間房間裡。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前麵響起一個討厭的聲音。
“晚上好,茜茜公主。”肖弗朗早就在房間裡等她。此刻的他退去外套,隻穿著一件傳統襯衣,右手舉著酒杯慵懶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茜茜站穩後,毫不畏懼地望著他,“找我有事嗎?”
“請坐。”肖弗朗放下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