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棉被……”
“哦,這個啊,展護衛的被子有些破舊了,故學生讓人從庫房再拿了床新的過來,好像庫房隻剩下這種樣式的被子了,展護衛將就點吧。”
“……食物……”
“哦,你說那些食物啊,這個是怕你們餓了,特地準備的零嘴。這花生是咱們開封府後麵菜地自己種的,味道不錯;龍眼和石榴也是咱們院子裡新摘的;這蜜棗廚娘說是請盧夫人教著做的,展護衛,你們要是累了不妨多嘗嘗看,味道應是不錯。咱們府裡東西也不多,湊合著用點,待你們治療完了,再吃些好的。”
“…………”
“……那……毛巾……燭台……”
“這燭台啊,天色晚了,但金校尉的病又不能再拖了,所以特地備了燭台,方便展護衛看視。至於這些樣式,上次馬漢成親,金校尉備辦婚禮用品時,每樣都讓店鋪的掌櫃什麼……哦,買一送一!對,就是買一送一,所以今天就拿來先用了。”
展昭瞟向金虔。金虔努力用力的回想,好像似乎大概是有這麼一回事:當時,咱嫌那些東西價格太貴,馬漢又說講價不吉利,難得成親,不差那幾個錢,所以咱當時沒辦法,就讓那些店鋪掌櫃每樣再送一套,兩份給一份的錢,算是五折優惠了……這個……
金虔黑線:鬨了半天,始作俑者是自己?
金虔心虛的把頭彆向另一邊。
展昭一看金虔摸樣,就知道確有此事。可是,這也實在是……
公孫先生何等人精,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兩人都已接受這“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不由得一笑,慢慢往門外踱去:“展護衛,你與金校尉同為男兒身,救命緊急之事,就不用太拘禮了。若展護衛當真無法釋懷,蔣四爺的黑色布條可助你一臂之力。”
公孫先生已經踱出了房門,輕掩門扉:“啊,對了,先前的酒,學生暫時封了起來,待金校尉病好,相信金校尉有辦法處理這些酒。現在這五壇酒,是太後賞賜給展護衛的,正宗的紹興女兒紅,其中三壇,學生自作主張,加了點藥材,給待護衛為金校尉擦身用,剩餘兩壇學生不敢動,展護衛自己看著辦吧。”
腳步聲越行越遠,公孫先生的帶笑的聲音遙遙飄來:“展護衛,蔣四爺的布條是大了點,但展護衛可彆用錯了地方,辜負蔣四爺的一番美意啊。”
“展護衛,男子漢大丈夫,不拘小節,若你再站著不動,那藥澡水涼了可就沒功效了……”
最後一句話起了決定性作用,展昭決定硬著頭皮上。
左右彷徨半天,展昭放下手中巨闕,認真看清楚各樣東西的位置,然後,閉上眼,決心憑著過人的記憶完成這項“工作”。
看著展昭慢慢摸過來,金虔不停的往床裡縮:咱縮、咱縮、咱縮縮、唉呦,疼,咯到什麼了?
金虔一回頭,小臉頓時垮下:不是吧,這麼快縮到頂了?瞪著那一步三摸的貓兒,金虔想哭:難道、難道咱的女兒身份從此就要曝光了?不要啊,咱不想死啊~~~~
展昭一摸一前進,但不知道是由於太緊張還是怎樣,展昭的記憶竟然難得的出了錯,不是撞到了桌子就是撞到了椅子。
看展昭即使撞個七倒八歪也依然繼續堅持的偉大毅力,金虔深深的感到佩服:貓兒,你怎麼都撞不暈啊???
你的清白,咱的清白,全在你暈不暈一念之間拉。
但很明顯的金虔同誌失望了。
因為展昭同誌東撞西撞了許久還沒撞到床前,某隻貓兒終於不耐煩了,他猛的睜開眼,星眸璀璨聖潔,直直的盯著金虔就過來了。
金虔渾身起毛:“展、展、展大人?”
展昭直直的站在床前,灼灼視線盯的金虔無處遁形,金虔下意識的抓緊被子,顫音道:“展、展、展大人?你、你你你……”
……你要乾什麼??這仿佛受虐的小媳婦的話金虔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這句話用在這種情況似乎合適又似乎不合適……
畢竟這樣下去,有危險的……肯定是……
金虔頭次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