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妹妹有些糊塗了,還望姐姐恕罪。”榮妃從位子上站起來,欠了欠身。
惠妃猶豫了一下,聲線驟然就涼了:“既然榮妃知道錯了,本宮略施小戒便也罷了,榮妃你就在泰康宮裡好好待個十天半個月的,沒問題吧?”
榮妃本也就是客套客套,走個過場免得落人口實也就算了,誰曾想惠妃就著台階也就下了,偏偏榮妃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榮妃暗暗磨牙,做了一回咬牙切齒的典範:“妹妹明白。妹妹告辭。”
惠妃眼望著榮妃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不由得又啐了一口。
“娘娘……”月臨小聲的探問一句。
“沒事,本宮累了,扶本宮去休息吧。”
“是,娘娘”
月臨此時尚還沒有領罰,按規矩,工人領罰都是在子夜,以保證在經過半夜的休息之後還能繼續伺候主子。她伸手扶著惠妃往後寢那邊去,順便淡淡的瞥了眼明柯。
明柯衝著惠妃的背影行了個欠身禮,拉過一旁正在打掃的春風,悄悄的說:“春風,娘娘就該要午休了,你快點把小山小書子他們幾個都請出去,打擾了娘娘休息的話,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春風一向單純,呆呆的點點頭,不疑有他。
明柯四下環顧張望了幾周,確定沒有人後,偷偷溜了出去。
隻是,她沒有看見,窗隙間漁樵冷如鬼魅的眼睛。
話說這邊泰康宮南邊的花繞殿裡,嵇君正在覲見徐婕妤。
徐婕妤徐知意身著一身粉紅色的曳地宮裝,十指輕翻,有琴聲嫋嫋繚繞,入耳醉人,眼波流轉之間,媚意橫生。
“娘娘,惠妃娘娘吩咐奴婢轉告皇上,說娘娘您服侍皇上多年,勞苦功高,理應晉為皇妃,方可代表惠妃娘娘主持秀選。”嵇君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了瞥紗帳後的九五之尊。
永和帝爽快的一笑:“惠妃真是這麼說的?”
嵇君唯恐皇上不信,趕忙說:“是的,惠妃娘娘的的確確如是說過。”
永和帝見嵇君如此慌張,不由得覺得好笑:“朕明白,朕年幼尚為太子的時候就和惠妃相識,惠妃能做的出來什麼樣的事情,朕自然是清楚的。”
惠妃與永和帝蕭祈默算得上是聯姻,當年蘇家可以說是是他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惠妃是個十分知趣的女子,她不要寵冠後宮,也不要大權獨攬,隻求她自己以及她背後的家族利益能夠得到保證。這也就是為什麼惠妃能夠坐上貴妃這個寶座的原因。
嵇君俏臉一紅,皇上能這麼放下身段想自己解釋,也算是自己的一種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