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臨，你真是打理著如福宮大大小小的事務累了，腦子不清醒了，朱扉，你來告訴你月臨姑姑，春風的家事。”惠妃呼喚另一位如福宮裡的宮女。

“是，娘娘。”朱扉在心裡默默地對月臨說了聲對不住，接著道，“宮女春風，原名葉露，父親原是朝廷七品官員，其父後因貪汙受賄的罪名被抄家滅族，先皇憐憫葉露年歲尚小，特赦免充為妓女的罪責，準其入宮為宮女。”

惠妃又問月臨：“月臨你說，你是不是忙的糊塗了？春風的父母可早就下了黃泉了！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月臨無奈道：“回娘娘話，月臨知錯。”

葉露雖然知道惠妃生氣，但是聽到惠妃毫不顧忌她心情的說她的父母早就下了黃泉，心中氣急，再加上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索性站起來說：“蘇雲嬌，我父母一直活在我的心裡，你的父母才早就下了黃泉！你也不得好死！月臨姑姑什麼都沒做錯，你拿茶杯砸人就是不對，你還不道歉！活該你不得寵，活該二皇子愚笨……”葉露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如福宮的小太監小山子、小書子和小六子在掌事太監常順的暗示下捂住嘴拖了下去。

“娘娘，您看……”小山子問道。

惠妃強行壓製住心裡的一口鬱氣吩咐說：“從今天起，如福宮的掌事宮女換為……”惠妃掃了一眼自己除去春風和月臨剩下的三個丫頭：朱扉、明柯、漁樵。明柯低眉順眼，朱扉波瀾不驚，漁樵低聲咳嗽，麵色蒼白，“明柯。”

“謝娘娘恩典。”明柯趕忙跪地謝恩。

“娘娘，”小六子附耳說，“二殿下來了。”

惠妃平靜的說：“請二皇子進來。”

二皇子不過八歲的年紀，正是愛衝動的時候，上午頂撞了自己的父皇，雖然父皇沒有說什麼，但是二皇子也明白自己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於是收斂了自己的全部傲氣，換上討好的語氣道：“兒臣見過母妃，母妃吉祥。”

惠妃親自拉開了桌下的椅子，示意二皇子瀧空說：“跟母妃見什麼外呀，來，做。”可憐自己從小就沒得過多少母愛的兒子根本不明白，母親理應是這個世界上和他最最親近的人，是他可以商量，可以投靠，可以信任的港灣。

“謝母妃。”二皇子依舊很拘禮。對瀧空而言，惠貴妃是母妃，崇貴妃也是母妃，賢良淑德哪一個妃子不是母妃呢？即使先生教導過他，惠貴妃和彆的母妃不一樣。

本朝宮規有雲，凡是嬪級及以上的妃嬪，皇子公主們見了，都要稱呼為“母妃”，隻除了皇後稱呼為“母後”。

惠妃摘下銳利的鳳甲，徒手撫摸著瀧空的側臉，強笑著說：“瀧空，和母妃說說，你今天怎麼突然就不讚成公主們去學堂學習了？”

瀧空敷衍的吃了幾口飯菜：“回母妃，兒臣早就有此念頭，隻不過是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了父皇才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