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快(小修) “你怎麼又知道?”……(2 / 2)

簡恒:“還想狡辯。”

喻聞:“你撥110乾嘛?”

簡恒:“懷疑你在人家家裡裝攝像頭,我大義滅親,報警把你抓起來。”

喻聞:“……”

他禮貌地微笑了下,攔住簡恒大義滅親的手指,“簡老師,我隻是不小心,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情,並未親眼目睹。”

他格外強調了兩遍“不小心”。

簡恒:“怎麼個不小心法?”

喻聞:“不小心……知道了楚晗和封承洲的對話。”

簡恒信了七分,鎮定地收回手機,“這麼說你不是法外狂徒?”

喻聞:“我像嗎?”

簡恒打量著他。

片刻後,慢慢嘴角勾勒起詭異的微笑。

喻聞:“不管你是誰,速速從簡老師的身體裡離開。”

簡恒:“我沒有鬼上身。”

喻聞:“鬼總是不願承認自己是鬼。”

簡恒慢慢握住他的手。

喻聞表情空白,“對不起我恐同。”

“誒,什麼同不同的。”簡恒不讚同地拍拍他,嘴角快跟太陽穴肩並肩,“我們是純潔的友誼關係,好朋友之間,互相牽手,互聊八卦是很正常的事。”

喻聞懂了。

他把手抽出來,“牽著手聊八卦的話,我們未免有些曖昧。”

“那就不牽。”簡恒大手一揮,“隻動嘴也可以。”

“現在,把你知道的八卦全部告訴我。”簡恒目光灼灼,還補了一句:“你也不想被彆人知道你知道這麼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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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務過來呼叫男主,挽喻聞於水火。

離開前簡恒曖昧地朝喻聞wink,道:“記得我們的約定。”

喻聞:……

他歎了口氣,搬著小馬紮在監視器前看男女主的對手戲。

這場戲拍攝的是男女主的最後一麵,濮陽溪趕來時,江秋月倚靠著山門側的石柱,渾身血流如注,臉頰卻乾淨白皙一如既往,她倚在那裡,似乎隻是睡著了。

「“你要死了。”濮陽溪低聲呢喃。」

他終究未曾泄露關於聖物的隻言片語,分不清是足夠理智,還是在江秋月和江秋月的意誌間,優先選擇了後者。

喻聞始終覺得,濮陽溪和江秋月是兩個極端。

濮陽溪外熱內冷,初看似乎是茂盛蔥蘢的原野,整個人都散發著蓬勃朝氣,實則原野之下儘是荒蕪,他陰鬱偏執,在感情方麵患得患失,總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愛人。

可江秋月跟他截然相反。

大師姐外冷內熱,有稚子般的純粹與感性,同時也有毅然不動的靈魂。如果說濮陽溪是紙糊的老虎,外表張牙舞爪,內裡敏感得一戳就破,江秋月就是長在路邊,好奇地看世人悲歡離合,卻從不因風動搖的一叢修竹。

他們生來契合,生來相配。

「“我說過,你這樣的性格,早晚會把自己送上死路。”濮陽溪擦拭著她指尖,動作細致,長劍無力地掉落在一旁,它的主人已經不再有力氣重新執起。

天光大盛,一輪紅日灼灼升起,朝陽初生的好時候,人間孕育希望的好時候,江秋月的最後一絲鼻息消失在晨風裡。

濮陽溪替她整理儀容,貼身小包裡掉落一冊翻得卷邊的話本。

紙頁被鮮血浸透,墨字暈染模糊,但濮陽溪還是憑借寥寥幾字辨認出來,這是他曾經為了逗師姐,故意頃情推薦的一冊爛俗話本。

“難看。”第一次看,江秋月就如是評價。

濮陽溪故意擺出失魂落魄的嘴臉,“是嗎?看來我與師姐喜好並不相同,也是,凡人之好,怎麼與天上月比擬……”

江秋月盯他片刻,收回書,讓他滾。

看完第二遍,江秋月鏗鏘有力地告訴他:“難看!”

她素來清冷的嗓音裡甚至能聽出一些暴躁。

濮陽溪抓抓頭發,低落道:“好吧,師姐不喜歡就算了,不知哪裡惹了師姐不快,許是陽溪未曾看過許多書,倒覺得情節跌宕起伏,引人入勝……”

江秋月被“跌宕起伏、引人入勝”二詞震懾住,把書收回來,回頭不死心地翻看了兩三遍。

濮陽溪想,若她還能說話,最後一句遺言定然是“難看!”

這樣想著,他將書翻了翻,無意翻到最後一頁,空白頁紙上有兩個力透紙背的墨字:“難看!”

再翻一頁,江秋月秀致筆跡躍然紙上:“情節爛俗,毫無新意,非三言兩語能蔽之,難看至極!”

濮陽溪啞然失笑。

笑罷,難過充斥胸腔,酸澀蔓延四肢百骸,最後湧上眼眶,溫熱液體在酸意下滾滾不絕。

他握著江秋月的手,額頭觸碰手背,壓抑的哽咽在喉間打轉。

世上再沒有江秋月了。

想想就讓人絕望。

……

情緒到位,一條過,喊卡後簡恒沉浸在悲傷中,眼淚止不住。

喻聞好心過去看他,被他拽住手臂,“小喻嗚嗚嗚嗚……”

喻聞拍拍他的肩,“小喻在呢。”

簡恒:“嗚嗚嗚嗚我要改劇本,我要跟你們一起死……”

喻聞勸道:“全死就是he了。”

簡恒:“……這份be非得給我承受嗎?”

喻聞:“天將降大任於你,必先苦你心智,毀你精神。”

簡恒:“大師我還有救嗎?”

喻聞:“掃碼998,轉運神符送到家。”

簡恒:“你他媽個黑心商家。”